“很好。你呢?”
她一笑,臉色僵硬的扯起:“我也好。”又看看我的肚子,一隻手幾次抬了起來又放下:“小少爺好麼?”
我淡淡的道:“也許是小姐呢!”
她一愣,苦笑的道:“不管是少爺還是小姐,反正都是姐姐的孩子,以後一定也很聰明的。”
我無意在這種無聊的話題上跟她糾纏,隻掃視一眼那錦盒,她立馬識趣的打開蓋子。裏麵還有兩層,端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是一碗銀耳燕窩。
“這是我自己熬的,天氣冷,就怕別人照顧不周,所以就自己提了過來。”她將碗送到我麵前:“姐姐,趁熱喝了吧!”
我看看她,再看看碗裏飄著的銀耳,因為盒子密封得好,端出來的時候東西還是熱乎乎的,飄著白霧,橫在我跟她之間,就好像兩人不可彌補的橋梁。
“你哪裏來的燕窩銀耳?”
“以前你給了我不少的銀子,我攢下了不少,昨晚特意跑到鋪子裏去買的,早上熬了很久呢!”
“廚房裏的人不知道麼?”
“我換了粗布衣裳,躲在角落裏,別人問我隻說是給老夫人做的。”
我看看窗欞,外麵應該在刮風,吹得整個窗戶呼呼直響。百娟的鼻尖已經由開始凍得通紅慢慢恢複了本色。她的眼神有點散亂,雖然是對著我,可是眼神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嘴角緊緊的咬著,跟那蒼白的臉色形成了怪異的強烈對比。白也白的滄人,紅的似那牆外還沒開的梅花,空落落的,平添一抹妖冶。
“姐姐!”她又將碗送到了我的麵前。淡淡的霧氣飄到我的眼睛裏,似乎濕潤了。
我小心的支起身子,雙手接過那溫熱的碗,低頭仔細分辨著裏麵的成分,總覺得那裏麵似乎摻和了其他什麼東西。
最終,我還是慢慢的喝了下去,並且喝光了。
對麵的她似乎鬆了一口氣,眼角泛著淚光,將剩碗仔細的收好,再將錦盒蓋嚴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姐姐,保重!”
我點點頭,腦袋開始昏沉沉,依稀裏記得屋裏的木炭燒得通紅,讓我全身發熱,想要仔細去看清楚,卻隻看到百娟輕手輕腳關門走出去的身影。
晚飯我沒吃,小丫頭喚了我好多聲才醒來,迷迷糊糊的看什麼都看不清楚,屋裏來了一個人,錦華的衣裳,披著白色的毛坎肩,在我頭頂瞧了我好久。
對方似乎說了什麼,還回頭看看她的身後,我順著視線看過去,記得那一身衣裳是我下午才見過的。
我的手緊緊按在腹部,感受裏麵的胎動,‘噗咚噗咚’的,讓人安心。
那人轉過頭來又說了什麼,隻記得那嘴角的笑,誇張得好像夜叉,裏麵有著長長的獠牙,火紅的舌頭。
我另外一隻手在身下摸索著,碰觸到一個袋子,迷糊的用特意磨得尖銳的指甲不停的去紮它,沒多久就有什麼東西從身下流了出來。讓我想起了下午看的那本小說裏麵,女俠摔倒之後那一地的紅色,炫目得人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