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也想過要平衡!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甚至一個在家一個在外。
多麼的和諧啊!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女人善於為難男人,同時她們更加善於為難她們自己,為自己加上一把枷鎖,鎖在一個男人的身邊。不管那個男人是否真的有錢沒錢,是否性格惡劣,甚至於她們也知道男人除了她們其實還有另外的紅顏知己,綠顏知己。
女人總是可悲的。
所以,在我聽到那丫鬟聲色並茂,痛心疾首,啞聲呐喊的話語的時候,我隻想笑。
笑,女人的癡傻;
笑,自己的自尋煩惱;
笑,世人的虛假;
在看到嚴簡那忍不住五味雜陳的眼神望向嚴妍的時候,我更是笑自己,笑自己何苦還坐在這裏陪她們演一場戲。
的確是一場戲。
戲裏有看起來不理世事的公公,慈善的婆婆,多金溫柔的夫君,委曲求全的表小姐,再加上一群看起來毫無關係,代表公正公平,實際上是特意安排的‘群眾’。
戲裏婆婆問丫鬟,問嚴妍,問嚴簡,最後問公公,她的眼神由驚訝到憐憫到憤怒到痛心疾首,一場人生的由悲到痛的表情在她老人家的臉上輪回走了一個遍。
而嚴簡,他自始至終保持著沉默,他的眼神該是從進屋起就沒有離開過嚴妍,由詫異到猜疑到思索最後到堅定,一場人生的重大抉擇的演繹過程在他那雙平日裏看起來波瀾不興的眼睛裏展現得淋漓盡致。
再看看周圍那些‘群眾’,有看好戲的,有懷疑的,有嫉妒的,有忿恨的,這些公平公正的人也不見得真正都是偏向嚴妍的。可是有什麼關係呢?她們不管怎麼樣都還是會站在嚴妍的一方,演她們該演的戲,該要給予的支持還是會給予,同時還不會忘記鄙夷的掃視我兩眼,想要看看我聽了這麼一出戲到底會有何樣的表情。
可惜,沒能如願了。
我自始至終隻是端著茶杯,偶爾喝兩口,斜著腦袋表示側耳靜聽的樣子,眼中毫無波瀾,心中更是沒有起伏。
對於早就有了預防的心裏,再怎麼想再怎麼看我也不應該有什麼表情了吧!
於我而言,這隻是一出戲,一出眾人聯手演出的鬧劇。
鬧劇的決定者最後慢慢的走到被害人的床沿,小心的撫開女子額前的亂發,一手握住那消瘦的雙肩,讓她抬起頭來。
從我這裏看過去,男子是多麼的痛心疾首,聲調是多麼的悔過自新,背脊是多麼的堅硬,發絲散落在肩胛又是多麼的柔軟。
他說:“妍兒,委屈你了。對不起……我們成親吧!”
我嘴角募得扯出一抹淡笑,被重重放下的茶杯‘叮’的一聲落在檀木桌上,一屋的人愣愣的看著我。
一下,兩下,三下,不多不少,我的拍掌聲讓眾人的表情更加疑惑。
轉身走到公公婆婆麵前,彎腰屈膝,我的聲音相比之下是多麼的平淡無波:“恭喜公公,賀喜婆婆,從今以後嚴府又填一房兒媳婦,為嚴家開枝散葉。”
眾人一副如卸重擔的表情,婆婆更是笑得慈祥而欣慰。
“以後你們可要好好相處!”
好好相處麼?就算我願意,嚴妍可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