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你如何對他說愛?你到底是愛他這個人還是愛他的權勢呢?還是正如你自己說的,他什麼都不缺,所以嫁給他的話你自然也就什麼都不缺了,對不對?嚴三小姐?”
是的,嚴妍在她家並不是唯一的女兒,而是排名第三。在她家,她的位置不尷不尬,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如果是為大的那麼一定要背負著為家族打算的重擔,如果是為小的自然是家裏最寵愛的,可是她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那麼她隻是家裏的一個女兒,卻並不是最著重的女兒,如果用她能給家裏換來更大的利益的話她似乎還有那麼個作用,可是如果連利用價值都沒有的話那麼她也就沒有價值。
在古代,女人一直都是這麼的悲哀。
隻是對麵的她顯然沒有被我打倒,或者說她一直都沒有打倒過,如今的她已經恢複了冷靜,她的眼中已經有了光彩,背脊挺得筆直,“說來說去,其實姐姐你隻是想要說服我自動放棄爭取表哥罷了。”
真聰明!可是,“你難道還真的願意給嚴家做妾?以富家小姐的身份?”
她露出明知故問的表情,問:“為什麼不願意。你都說我隻是家裏不起眼的女兒了,那麼做不了正妻的話,做江南第一首富最愛的妾室其實比做正妻來得更加好,不是麼?或者說,你覺得表哥愛你比愛我更加多?你有孩子,我遲早也會有孩子的。”
我看著她鬥誌昂然的眼睛,麵前這個樣子才應該是她真是的麵貌吧?以前那個看起來乖順的,溫柔賢淑,端莊大方的大家閨秀隻是她披著的一張皮,一張用來蒙騙外人的假象。
“你說得很對。”我將薄毯拉高小心蓋著自己的腹部,無所謂道:“所以你如果硬是成了嚴簡的妾室,我是怎麼都不會接受你的。就算嚴簡他愛我不深,可是我們還有一輩子不是麼?很多時候,作為正室,其實還是有很多權利來圈住自己的丈夫的,而有些事情妾室卻是永遠沒法做到。”
她‘哼’的一聲,“你也不用太得意,你我都是女子,相比你什麼都沒有,而我的背後至少還有一個家族,就算我是表哥與父親生意的籌碼,那樣也總比你這個做不了籌碼的人強!”
“的確。”我點頭,“可也就是我這個沒有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一點家世,沒有美貌、才學的女子偏偏於你之前得到了嚴簡的首肯,懷上了孩子……”我頭一揚,笑問:“不是嗎?”
我想,如果人的眼睛能夠噴火的話,那麼我足夠被燃不盡的烈焰焚燒千萬遍了。
可惜,我這個人臉皮後,別人的眼睛珠子瞪得再大我也可以當作沒有看見,至於裏麵的那些恨意,哪裏又敵得過方琉璃沉潭的恨?
因為,我從來不會覺得單單就因為嚴簡對方琉璃的視而不見,會讓那個苦命的女子呆滯的義無反顧的走下冰冷的池塘,讓那無盡的黑暗吞噬她自己的身體,從而再也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