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幾乎離她的眼睛不到一厘米,我說:“我跑到了池塘邊,可是我那個時候已經很迷糊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什麼,周圍的人都在笑……然後,我看到嚴簡,一身紅衣的站在遠處……”
她的瞳孔無限放大:“那個時候我的衣裳也是紅色的,看到了他就好像看到了另外的一個自己一般……所以我毫不猶豫的跑了過去……”
她的右手顫抖的想要掰開我抓著的她的手臂,喉嚨深處一陣異響,我努力的傳達著當時那個環境下如同幽魂一般的自己是如何崩潰的影像,似乎那個時候發生的一切就在我們的眼前,頭頂的陽光變成了透亮的月色,池塘水麵上看不到一絲倒影,周圍的仆人們躲在柱子背後或者站在假山的邊角,看著瘋狂的我。
我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拉開與她的距離,使勁抓著她的手臂的手也鬆開了,甚至無事般的喝了一口茶,再拿了一塊糕點吃了,眼神空落落的看著池塘中央。
用著再平淡,在冷漠不過的聲音下著結論說:“最後我想快點去抓住另外一個自己,我從池塘這裏走了過去。”
我的手指從池塘的岸邊一路直到中間那個假山,上麵有幾隻烏龜在曬太陽。
“我還沒走到對麵池塘的水就淹沒了我,可惜我走得太快了,還沒意識到要呼救就沉了下去,當時我想‘對麵那個自己一身紅衣真是好看啊’。”
“表……表哥……他……”
我點頭:“另外一個自己一動都沒動。”
她的喉嚨‘哢’的一聲,似乎是琵琶的一個破音,意外的終止了一場演出。
我想方琉璃的本身執念應該很深吧!
否則按照我平時的秉性是怎麼也不會說出這些話的,並不是說我不會說,而是我喜歡做事留餘地,任何事情任何話留三分。而剛剛那些話語應該是這身體自己製造的一個氛圍,讓它不由自主的從口裏說出來,不由我控製。
開始抓著嚴妍的手掌很疼,平時我是沒有這麼大力氣。
今天這場談話是嚴妍發起的,主導者是我,決策者卻是方琉璃。
我再看一眼身邊那已經搖搖欲墜的女子:“如果你聽了這些話之後你還想嫁給嚴簡的話,我無話可說,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嚴簡的妻子隻能有一個,而那不會是你。’”
終於,她再次發音:“表哥他愛我。”
“我知道。”
“表哥會補償你的。”
“我相信。”
“那……”
我打斷她後麵的話語:“我隻是不會讓他有兩個妻子。”
她的眼神已經失去了光澤,她的臉色已經無法再展示主人的震驚,甚至她的身體已經無力再靠前,想要表現出她的反抗。
我拍拍手,起身揉揉自己的腰肢,不客氣的將她丟棄在那個池塘邊,丟在那些虛偽的妄想中。
她不會明了,我這種未來世界過來的女子是做不到跟任何一個女人一起去愛自己的丈夫,在二十世紀的時候我就已經不可能,在這個古代我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