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連成恍然大悟樣,點點頭示意我繼續。
“父親病好了之後也曾經委婉的表示喜愛母親的心意,可是那時候他無財無勢,用什麼來跟母親的情郎爭?那些富家小姐看上落魄書生的戲碼在我母親身上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父親也不可能將母親交給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難道你父親沒有跟你外公透露過他的身世麼?”嚴簡疑問。
“透露過怎麼樣,沒透露過又怎麼樣?重要的是當時父親一無所有,憑什麼去喜愛母親呢?他能給予母親什麼?外公是商人,雖然私鹽走的不是明路,利益得失他還是看得明白的,所以在父親病情好轉之後給了父親一筆銀子,說‘你拿著這些銀錢不管是去求官還是去行商,或者用作路費回到原來的家裏,發達之後如若還記得母親就帶著彩禮來村裏找他們,如果一切無成那麼也就不用來了。’之後父親就走了。”
“令尊之後還真的發達了。”
我苦笑:“是。可是外公卻因為瘟疫而不在了,母親的那情郎因為醫治好了村裏的疾病而被官家小姐看中做了上門女婿,母親意興闌珊下變賣家產不知所蹤,父親去尋的時候也已經是過了三年之後,找不到是理所當然的。”
“那情郎與你母親有婚約在先,難道一點都沒有想過悔婚給你母親造成的傷害麼?”
我問嚴簡:“嚴公子新婚之夜出走行商,可否有想過你那妻子將要承擔的責難?”
“我不愛她。”
我冷漠一笑:“如果嚴少夫人不是平民女子,而是官家小姐,或者她的背後有莫大一個家族支撐,請問,你是否就會那麼幹脆的出走呢?”
嚴簡呼吸一滯,抿唇不語。
謝連成催促到:“你父母是多久之後才重逢的?”
“不多不少,也是三年,那時我母親已經二十有一,她重操外公的舊業販賣私鹽,正好被外公的仇家知道引得官司纏身,父親當時正與那官家有些來往,見到母親後自然幫襯很多。”
謝連成大呼一口氣:“之後就皆大歡喜了。”
“我母親 是個從來不依靠男子的強女子,在經曆過情郎的背叛之後你覺得她會那麼相信父親麼?”
“她隻會覺得你父親在以錢勢壓人。”
嚴簡這話算是站在母親的角度考慮了:“母親跟父親說‘當時我家借給你多少銀錢,算上三年的利息你一次性付清吧。’之後拿著錢就走了。”
“這……這……”謝連成張口結舌,連嚴簡都驚訝得收不住神色。
“之後又過了幾年,母親依靠父親明裏暗裏的幫助得意在商場大展拳腳,相處久了自然有了情感,這才喜結連理。”
“你不是說你父親一輩才開始行商的麼?”嚴簡問。
我點頭:“的確,因為其他伯伯們都不是商人,爺爺他們也不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