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朕何嚐不知……好了,朕明白了,術離,你退下吧!”公冶肆一拂袖,示意雲術離離去。
雲術離轉身後,嘴角幾不可見的掛了一抹冷笑。
“謝訶,傳朕口諭,六皇子公冶呈陌生母晚氏,為國祈福十年,特封晚妃,賜偲仔宮。告訴皇後,叫她明日派人將晚妃接回宮,不得有誤!”
“喳,奴才告退。”“六殿下,此次回宮有何打算?”
懸崖邊上,一銀一白負手而立。一身銀白鎧甲著裝的正是夏沐洵,棱角分明的輪廓絲毫未被那肅殺的戰場染指半分。若褪去那身鎧甲,誰會知道這是征戰沙場的大將軍。
另一男子一身白色錦袍,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淺笑,望著腳下那深不可測的懸淵,眸色越來越暗。
“若母妃想要這天下,我便奪了去。”
“殿下不怕我將此話告訴皇上和太子?”
“夏衛將軍並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不是嗎。”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夏沐洵淡淡一笑,道:“據我所知晚嬪娘娘是一個不喜富貴,溫柔賢淑但也頗有骨氣的女子,否則也不會在殿下離去的第二日便請旨去淩雲寺帶發修行,這一去便是十年。殿下如今回國,晚嬪娘娘想必也要回來了吧!”
似感歎亦不是,夏沐洵看著身旁男子的側臉,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在他國生活十年的質子,其中的苦,不難而喻。
“本殿還要謝謝將軍呢,若不是將軍,本殿或許還在那蠻邦之地。”之後兩人無話。
昏暗的禪房中,一位婦人跪在團蒲上,口中念念有詞。歲月已在她的眼角留下痕跡。手中佛珠的碰撞聲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特別突兀。
“母妃”
這一聲輕輕的低喃,包含著太多的情感。似憐惜,似無奈,亦似痛恨。
那跪在團蒲上婦人撥動佛珠的手微微一頓,回頭看向房門口立著的黑衣男子,眸中是濃濃的疼惜。
“陌……陌兒?是你嗎?是你來看母妃了嗎?”看著男子那熟悉又陌生的麵容,婦人也就是晚嬪心中的弦徹底斷裂,眼眶不由得流出兩行清淚。想上前卻又怕這是夢中出現多遍的場景,故隻好半坐在團蒲上,怔怔的看著男子。
“是我,是陌兒,母妃,我回來了!”公冶呈陌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晚嬪,為她撫去臉龐上的淚水。“母妃,別哭,陌兒會報仇的,父皇他竟如此待你,果真無情。在騰國的這十年,陌兒每天都在思念母妃,這次既然陌兒回來了,定會將他溯淵國攪得覆地翻天”像是宣誓般,公冶呈陌抱著晚嬪的手漸漸收緊。
“陌兒,這不怪你父皇,是我自己要來的。要知道,沒有你,母妃待在那皇宮還有什麼執念。皇宮,聽上去人聲鼎沸,其中的苦楚母妃尚在閨閣中便早已悟到了。所以母妃倦了,這天下陌兒還是不要摻雜進去了吧!母妃隻願陌兒平平安安的就好。”
晚嬪感覺到公冶呈陌的手微微一僵,苦澀笑道:“不羨黃金罍,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羨暮登台。這正是母妃十年來在這禪房中所悟出的道理啊,你明白嗎?”
“不羨黃金罍,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羨暮登台……”良久,公冶呈陌終於抬起頭來:“母妃,我懂了,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等這事兒一過,陌兒便帶你過著隱世的生活,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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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未更了,親們有想念夏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