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小瞧了,不到三千米的距離,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麼?”雁漠北得意地抬起下巴,信誓旦旦地說。
“那就拜托你了。”
說著,她將一封萬陌謙寫的親筆信遞到雁漠北手中。
鋒利的羽箭穿過信箋一角,邁步、架弓、拉弦。
“咻--”
羽箭破空前襲,筆直地插在了內城城頭的旌旗杆上。
旗杆哢嚓一聲斷裂,立時引起嶽山軍的警覺,大批士兵奔赴城牆,幾名親兵把嶽山王團團圍住,在確定無襲擊後,方才撿起信函,交給他。
“怎麼樣,我就說能成吧?”雁漠北哼哼地笑著,向鳳綰衣和夜鸞煌邀功。
兩人相顧一笑,沒搭理他。
“雁大哥最厲害了。”花蝶衣極其捧場地誇讚道,奈何,雁漠北對此置若罔聞,丟開弓箭,悻悻地癟癟嘴,不再吱聲。
“本……本皇子能下去嗎?”萬陌謙躲在眾人身後,身子抖得跟風中殘燭似的。
站在這兒他隻覺得不安全,萬一嶽山軍放冷箭,他的小命可不就要丟掉了?
鳳綰衣朝夜鸞煌使了個眼色,後者回身出手一把揪住萬陌謙的衣襟。
“救命啊!”
“叫什麼叫?誰稀罕你的狗命?”雁漠北不屑地冷哼道,“殺你小煌煌還嫌髒手呢。”
夜鸞煌把人拽到身前的石墩旁。
“站直了。”
唯有在這兒,內城的人方能看清他的身影。
“您可是南梁的皇子,下邊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看著您,拿出點天家風範來,如何?”鳳綰衣含笑說道,語氣裏透著要挾、警告的意味。
萬陌謙怕得直想哭,又畏懼她和夜鸞煌的手段,深吸口氣,渾身僵直的站著不敢亂動。
嶽山王看過信函,立即拿起千裏鏡,果不其然在外城的城頭上看到了大皇子的身影。
“將軍,信上所說是真的嗎?二皇子他當真有謀逆之心?”副將半信半疑地問道。
嶽山軍奉旨鎮守衛城已有數年,往年除年關時需返京稟報軍務,其他時候多數留在城中,且一直是中立一派,未參與到皇權鬥爭裏,故,對二皇子是否有反心一事,並不清楚。
“二皇子有無反心,朝廷自會查明,哪兒輪得到大皇子幹涉?更者,這大皇子文武不能,是京師出了名的酒囊飯袋,拿下永魯關,絕非他的主意!”嶽山王斷然直言,他和大皇子有過幾麵之緣,此人並非可塑之才,現在竟敢帶兵挑事,背後必有人慫恿!
“那我們不降了?”
嶽山王擰眉不語,投降,便是與二皇子為敵,可若是不降,難保大皇子不會揮軍猛攻。
一時間,他有些左右為難。
遲遲不見內城歸降的信號,鳳綰衣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精芒在眸底一閃而逝,她笑著說:“是該給他們再下一記猛藥了。”
既然嶽山軍不肯主動投誠,那他們隻能替他做決定!
“師兄。”夜鸞煌沉聲喚道。
雁漠北鬱悶地翻了個白眼:“知道啦,一天到晚就曉得奴隸我,我上輩子不知欠了你們什麼。”
他一邊說,一邊往城下走去。
營地外,能作戰的兩萬餘眾士兵正列隊靜等將令。
雁漠北來到大軍前,向率軍的康浩說:“上邊有令,命大軍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