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神秘的信箋(2 / 2)

兩人在屋中享用過早膳,又談笑一陣子,直至未時,才不緊不慢地出發。

“小煌煌,綰衣,你們等等我啊。”

剛下樓,還未步出客棧,雁漠北就從三樓追了下來。

“我和你們一起去。”他可不想留在客棧被花蝶衣那丫頭纏著。

“回來以後,又想被花蝶衣逼問去向?”鳳綰衣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她不說還好,一說,雁漠北滿肚子的苦水劈裏啪啦就往外倒。

他隻顧著傾訴,卻是沒瞧見鳳綰衣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愧疚。

“好了,要想去,那就一並走吧。”她轉瞬就將外露的情緒壓下,同意帶他入宮。

夜鸞煌不動聲色地凝視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想問她方才的異色是為何,然,看著她與往常無異的模樣,便將疑問摁在了心底。

有施豔昨日賜予的令牌,鳳綰衣三人暢通無阻地步入禁宮,高低錯落的精湛殿宇仍靜靜矗立在雨簾內,但這漫天雨水卻衝不散空氣裏彌漫的淡淡血腥味。

偶有宮人從廊中經過,神色莫不是凝重、惶恐。

鳳綰衣不用猜也能明了他們的恐懼因何而來,定是昨夜施豔鐵血手腕清剿宮中秦晚的爪牙所致。

“嘖嘖,不知死了多少人才會有這麼濃的氣味。”雁漠北一臉唏噓。

鳳綰衣輕聲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皇權爭鬥向來如此,要怨,隻能怨他們跟錯了主子,招來這殺身之禍。”

她神色涼薄,全無半分不忍。

“權勢有那麼好嗎?費盡心機爭奪那把椅子,每天不是被奏折累死,就是被民生煩死,哪有在江湖上逍遙自在來得舒坦?”雁漠北表示難以理解如秦晚這等爭權者的想法,亦無法苟同。

聞言,鳳綰衣的目光自身旁的夜鸞煌身上滑過,在他偏頭看來時,倏地挪開了視線。

“並非所有人都是為權勢所誘,”她淡淡啟口,“亦有人情非得已,不得不去爭。”

如她,亦如他。

夜鸞煌持著傘柄的手黯然一緊,卻仍舊緘默。

三人剛行過禦花園,就與施豔撞上。

鳳綰衣揚起一抹完美的笑靨,溫聲說:“宰相大人此時尚在宮中辦差呢?”

“些許瑣事而已。”施豔未明說,“你們今日進宮,是來尋皇上的?”

“正是。”鳳綰衣點了點頭,“不知苗王現在可得空?我們有些私事想請她賜教。”

施豔臉色微黯,歎息道:“皇上昨日見過秦晚後,就把自己關在玉寧宮,連本相也不肯見。”

玉寧宮?鳳綰衣暗自猜測,此地應是與秦蘇和秦晚幼年生活有關之處,而她獨自關在那裏,怕也是在緬懷、回憶昔日姐妹情深的過往,此乃人之常情。

“勞煩施相代為通傳。”夜鸞煌冷不防開口,態度分外強硬,非見秦蘇不可。

施豔愣了愣,猜想他們許是有要事,便同意了。

玉寧宮地處後宮,鳳綰衣一行人尾隨在施豔後方,對周遭美麗的景色視而不見。

尚未抵達目的地,在行過一處奢華殿宇時,忽然有一名衣衫淩亂披頭散發的男子從院中狂奔而出。

夜鸞煌本能地護在鳳綰衣身前,手中的油傘仍將她單薄的身子遮掩著,卻是無暇顧及自個兒半個身子曝露在了雨水底下。

“你還敢跑?”追出來的禁軍一個魚躍虎撲,將男子咚地撞倒在地上。

“相爺,讓您受驚了。”他身後的同伴齊刷刷跪了一地,俯首向施豔賠罪。

施豔沉著臉吩咐:“一個文弱的男妃也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萬一皇上在此,你們想讓皇上受驚嗎?還不快把人押下去?”

侍衛誠惶誠恐地把人架起,全然不顧男子的反抗,如拖拽生擒般一路拖走。

雁漠北麵露不解,似不太明白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此人乃宮中妃嬪,犯了宮規,不甘束手就擒,讓諸位見笑了。”施豔轉過身,不卑不亢地解釋道,目光在看見夜鸞煌保護性的動作時猛地一頓,麵上浮現了些許狐疑。

鳳綰衣心頭咯噔一下,施豔對他們的關係生疑了!

秀眉一皺,一時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解釋。

夜鸞煌餘光輕瞥,將她突變的神色盡收眼底,眸光暗了暗,回身走到她身側,低聲說:“臨風不在,本王有責任代他護你周全。”

雁漠北麵露絲絲不忍,小煌煌他心裏怕是不好受吧。

“原來如此,”施豔恍然大悟般笑了,沒再把方才的古怪感放在心上,再度抬步朝玉寧宮行去。

鳳綰衣怔怔看著身旁垂頭不語的夜鸞煌,紅唇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