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鳳綰衣愧疚得都要跪下去了,鳳鴻澤連忙上前拉著鳳綰衣起來。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那林氏是咎由自取,怎麼能怪你呢?快起來。”
“爹……”
“好了,別說了,想回來住也好,王府裏大大小小的事務也夠你操心的了,這陣子你就當休息好了,爹的身子你就不用操心了。”
聽上去,好像真的是鳳鴻澤疼愛鳳綰衣,可是鳳綰衣卻從話裏聽出了疏離。
鳳鴻澤雖然同意她在府裏住下來,可是卻是在告訴她,不許操心別的事情。
看來,鳳鴻澤根本就不相信鳳綰衣隻是回來探望這麼簡單。
鳳綰衣心思一沉,暗暗覺得此行肯定不會太容易。
微微笑了笑,鳳綰衣攙著鳳鴻澤的胳膊說道:“爹爹就不要光顧著心疼我了,女兒孝敬爹娘,都是應該的,娘親已經不在了,我想要好好照顧您也不行嗎?”
這下鳳鴻澤再想要拒絕,也沒理由了。
“好好好,你啊,最有孝心了,你娘的在天之靈,也會覺得欣慰啊。”
父女倆你一言我一語,說出來的話卻都是暗含深意。
陪著鳳鴻澤說了好一會兒話,鳳綰衣才回到聽雨閣去。
站在院門口,鳳綰衣卻遲遲不敢進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監視鳳綰衣,鳳鴻澤給聽雨閣安排了好幾個丫鬟,偏偏鳳綰衣沒有理由拒絕。
好在南楓也跟著鳳綰衣回到了相府。
半夜,相府陷入了寂靜之中,鳳綰衣的房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打開。
鳳綰衣從房間走了出來,南楓立即現身。
“小姐,都已經睡下了。”
“書房那邊呢?”
“有暗衛,但是已經安排文好了。”
“辛苦你了,不會很久。”
鳳綰衣早就猜到鳳鴻澤會增加防衛,出了那件事情,雖然皇上不知道,但是足夠令鳳鴻澤提心吊膽的了。
即便能夠順利進入書房,鳳綰衣也不會認為還能像上次那般順利找到東西。
誰也不知道鳳鴻澤暗中布置的護衛有多少,南楓又能吸引走多少呢?
鳳綰衣覺得自己就是在冒險,可是到底成不成,她都要試一試。
就在南楓準備離開的時候,鳳綰衣忽然將他叫住。
“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插手。”
鋌而走險的事情她一個人去做就足夠,就算到時候被戳破,她也有辦法自保,而是南楓不一樣,她不希望南楓受到一丁點的威脅。
南楓自然明白鳳綰衣的顧慮,順從地點了點頭,然後離開。
書房周圍靜悄悄的,聽不到半點聲音。
可越是這樣安靜,就越是危險。
一襲暗紅色大氅在身的鳳綰衣執著燈,獨自一人,神色如常地朝這邊走來,大搖大擺,沒有絲毫心虛的模樣。
推開門,書房裏漆黑一片。
鳳綰衣走進去沒多久,便點燃了燭火。
屋子裏瞬間亮堂起來,鳳綰衣看了一眼,這裏的擺設和布局還跟從前一樣。
走到燭台邊,鳳綰衣一手放著拉住,一手伸進了一旁的長頸花瓶之中。
沒有多久,手便觸碰到了藏在底部的鑰匙。
鳳綰衣取出鑰匙,看了很久,確定是之前的那把,然後又看看身後懸掛著的娘親的丹青。
良久,鳳綰衣又重新將鑰匙放了回去。
在書架上看似隨意的取了一本書,鳳綰衣很快便出了書房。
這一晚,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是第二天清晨,鳳綰衣卻被一陣喧鬧給吵醒了。
剛睜開眼,院子裏的丫鬟便走進房來,怯怯地說道:“大小姐,老爺請您過去一趟。”
鳳綰衣聽後也不覺得驚訝,看來昨晚去書房的事情,當真瞞不住鳳鴻澤,幸好她什麼都沒做。
梳妝打扮之後,鳳綰衣才帶著丫鬟朝正堂走去。
一進正堂,鳳綰衣便看見了堂前躺著的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身上還穿著夜行衣。
宋義見鳳綰衣進來,便一直給她使眼色。
鳳綰衣不露痕跡地點了點頭,表示不用擔心。
“爹爹,您叫我來,是有事?這個……又是誰?”
鳳鴻澤臉色不是很好,臉上帶著幾分薄怒,目不轉睛地盯著鳳綰衣。
“你昨晚,一直在房中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到了蘇兒,一直睡不著,所以後來去書房找了本心經才回房。”
鳳綰衣的回答跟鳳鴻澤所掌握的別無二致,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又如何解釋?
天下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鳳綰衣前腳回相府,後腳便有歹人夜襲相府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