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班顏有些頭痛,太陽穴跳的厲害,即使睡覺也不能緩解。
“大概快足月了,所以情緒有些焦躁,班小姐您大可不必擔心!”
素華總是安慰我,溫柔的瞧著班顏的肚子。
素華是自班顏懷孕後班家從外國特意請來的護工,專門負責照顧班顏起居的人,也是班家上下唯一一個自從那件事之後唯一肯對班顏笑的人,其他的傭人皆是和班家人一樣看不起她。
因為班顏並不是班家真正有血緣關係的女兒,甚是在外人的眼裏,也就是按中國人的說法,她就是班家花高價買了的童養媳,一個雖有著黑眼睛卻是黃頭發的某小國的落難公主,也正因如此,班顏隻不過是父皇送給班家的質子。
其實,班顏自10歲起便離開了母國,背負著所謂皇室的尊嚴,來到班家冠冕堂皇的成了金貴的班小姐,隻不過,班顏清楚的知道,她根本不是什麼小姐,而是班啟重禁錮的囚徒,他餓了便不管她的死活吃她,等他吃飽喝足了甚至連收拾殘局都不肯,每至深夜,班顏最怕的就是她名譽上的哥哥。
不過,這些在班顏17歲毫無征兆的懷孕後,哥哥就再也沒有找過她,她也就再也不怕夜晚了。
素華拉緊了班顏的被子,推開窗,有風拂過,班顏感覺頭不似剛才那麼漲的疼了,卻聽見窗外傳來誰的腳步聲。素華的聲音有些微愣,片刻就轉為驚喜:“少爺,是少爺來看您了!”
班顏從被裏爬起來,靠著欄杆,腦子有些不清不楚,但並不影響運轉。
班啟重叫素華關上房門,自己坐在床邊。
“哥哥,季遊姐好些了麼!”
班顏瞧著被褥陷下去的一塊,有些說不上來的賭氣。
“挺好的,你放心,能撐到你生下孩子!”
班啟重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眼裏瞧不出任何的溫度,仿似對麵坐的就是一個與他無關係的陌生人。
習慣性的抽了幾下鼻子,果然夜晚的風有些微涼,這才清醒了幾分,又把哥哥的話細細的回味了一番。
班啟重沉默的看了班顏好一會兒,心裏百味摻雜,本想著雖不怎麼待見她,可她肚子裏的孩子至少是他的骨血,可偏偏他說出口的話卻有那麼無情。
“我會放你回國,我會讓你如願以償!”
顏顏,等你18歲了,我們就結婚吧,我會愛你一輩子。
曾經他與她纏綿過後也和她說過這樣甜蜜的話,班顏本能的推開他。那一夜的情景再一次惡狠狠的向她襲來,她渾身發抖,喘不上氣來。
班啟重瞳仁收緊,拉起班顏的手,道:“顏顏,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窗子開得有些大…。天色也不早了,我有些困了,哥哥關上窗戶就先忙哥哥的事去麼!”
班顏顫抖著撒謊,將頭深深埋入被裏,哥哥叫他顏顏,從知道她懷孕到現在,他真的沒有再如此親昵的叫她的名字。
從前萬分依戀的懷抱,萬分愛戀的人,如今早已變得讓人無法忍受,無法忍受他的氣息,更無法忍受他的冷眼冷語,既然那麼喜歡那個女人,何必夜夜騷擾她,當初又為何答應要娶她,讓她以為雖然失了親情,至少還有一份愛情。
偏偏,偏偏,她真的對他動了情,上了心,更失了身。
班啟重將窗戶關好,門扉輕輕的關上。瞧著即使躺在床上仍然瑟瑟發抖的班顏,手上的青筋就越發的凸起,他想:班顏呀班顏,你以為這輩子你能逃脫了我的手心麼,你以為我花盡心思將你一個並不受寵的公主困在身邊是為何,你以為上輩子你敗壞我班家的聲譽,這一世我能叫你過的舒坦麼,你隻不過是我班啟重囚禁的叛徒。
他想,等班顏生下孩子,到要她眼睜睜看看,他與他心愛的女子,與她的孩子,如何幸福美滿,上輩子在哪裏終結,這輩子就要在哪裏結束。班顏還是覺得冷,從被窩鑽出來,想把空調打開,素華躡手躡腳腳的推開門,輕聲喚她:“小姐,您怎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