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失蹤的事,南宮瑾並未刻意隱瞞夏瑞風。夏瑞風原本見南宮瑾為了救夏晴竟撇下江山不顧,心中極其矛盾,一方麵感動於他對夏晴的深情,另一方麵,站在臣子的角度,卻覺得他太過意氣用事,不是一個好皇帝。
沒想到,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南宮瑾不僅成功救出夏晴,並且一舉誅滅了冥氏皇族,擾得漠國大亂。
如今,南宮辰已帶兵深入玉胡,漠國境內各個民族叛亂,各地都在上演大大小小的戰鬥,漠國很快就要消亡。
夏瑞風對此非常滿意,至於西涼,夏瑞風並不擔心,因為他已經從南宮瑾處得到消息,李長娥很快就要被滅,寧梓凡登基後,雙方肯定要休戰講和的。慶國經曆長期戰亂,實在不適合繼續打下去,如今已經陷入吞並漠國的戰爭中,若一定要和西涼分個高下,慶國國體必然岌岌可危。所以,和西涼和解是最好的選擇。
夏瑞風在府中並未待很久,便有宮裏的侍衛來傳話,請他去禦書房。
如今的禦書房,乃是以孫耀輝為首的政務組在控製。
夏瑞風的親信們擔心他的安危,不想讓他入宮,夏瑞風勸慰他們一番,留他們守衛侯府之後,獨自前往宮中。
孫耀輝雖然退休多年,滿頭白發,但雄風猶在,威嚴依舊,看不出半點老態。
他見夏瑞風進來後,第一個起身,極其親切道:“侯爺此番突然歸來,想必西部內亂已平,西涼已敗,侯爺為我大慶又立下汗馬功勞,著實讓老夫慚愧!”
“孫將軍過獎,戰事仍未結束,本侯不敢居功!”夏瑞風如實回道。
“哦?”孫耀輝臉上露出震驚之色,“戰事未完,侯爺作為西部主帥,為何突然回京?”
“本侯也是接到皇上旨意,說要主攻漠國,才匆匆趕回來調兵!”夏瑞風神色嚴厲道,“隻是不知孫將軍為何會派人查抄侯府?”
“皇上?”孫將軍麵露疑惑,“皇上剛剛登基不久,便丟下江山社稷,跑去北疆,而後便杳無音訊,如此不負責任的皇上著實讓人心憂!”
“皇上隱瞞行蹤,乃是為了做大事!眾人想必已經有所耳聞,煞影門門主擎天已經投靠皇上,皇上借著煞影門的勢力已經誅滅冥氏皇族,如今正是吞並漠國的最好時機!皇上深謀遠慮,運籌帷幄,有驚天之才,豈是我等能夠妄論?”
“荒唐!一個不入流的江湖組織而已,豈能比得上我大慶百萬精兵?觀皇上種種舉動,真是荒唐至極!”孫耀輝不住搖頭。
夏瑞風神色一冷,“孫將軍口口聲聲對皇上不敬,可是想造反?”
“真正想造反的人,是侯爺你吧!”孫耀輝冷聲道,“來人,帶證人!”
孫耀輝話畢,幾個侍衛押著夏名揚和嚴鈺走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老婆婆。原來,柳承暉在與林錦華對峙之時,早已派人將在佛堂中念佛的嚴鈺抓了起來。
嚴鈺素來喜歡清靜,所以佛堂周圍並沒有護衛。
夏名揚原本在書院念書,卻被莫名其妙的抓來。
夏名揚不明所以,看到夏瑞風後,激動的叫了一聲:“大伯!”
夏瑞風麵色冷峻:“孫將軍,這是什麼意思?名揚和弟媳何罪之有?”
孫耀輝臉色也沉下來,厲聲說道:“侯爺,你身為堂堂定國侯,蒙受皇恩,竟在府中窩藏西涼奸細多年,你可知罪?”
“什麼西涼奸細?”夏瑞風不明所以。
孫耀輝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那位婆婆,“楊婆婆,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是,大人!”楊婆婆跪在地上,開始痛哭流涕的訴說,“我本不是慶國人,乃是西涼皇宮中的嬤嬤,這嚴鈺也不是慶國人,而是西涼皇宮裏的一位普通宮女金玉。她仗著有幾分姿色便處心積慮勾引皇上,終得皇上寵幸。可她出身低微,皇後娘娘統管六宮,皇上縱使再喜歡她,也無法給她名分,她則因為勾引皇上的事情受到宮裏所有人的嘲笑。皇上後來也對她漸漸冷落下來,誰知她肚子竟偷偷懷了龍種。皇後娘娘斷然不會允許卑賤的宮女誕下皇子,她害怕皇後娘娘會派人暗害她,所以求老奴讓她見皇上一麵!”
嚴鈺聽著楊嬤嬤的話,麵如死灰,沒有一點要反駁的意思。
夏名揚則早已震驚的張大嘴巴,不停的搖頭。
楊婆婆繼續說:“老奴收了她的好處,因為一時貪心,便偷偷安排她混入皇上洗浴的地方。皇上子嗣單薄,得知她懷有龍種之後,甚為歡喜,派人將她保護起來。可是皇後娘娘在宮中一手遮天,又豈會放過她。不久後,皇後娘娘便找來很多容貌絕色的女子服侍皇上,讓皇上暫時疏忽了金玉的存在,然後在金玉的飲食中下慢性毒藥,想讓她流產而死。金玉知曉皇後娘娘要害她,皇上也護不了她,便想逃出皇宮,她暗中勾搭了一個侍衛,蠱惑那侍衛幫她逃走。她還將皇上賞賜給她的所有珠寶都給老奴,讓老奴幫她掩護。老奴一時財迷心竅,就答應了,誰知他們剛逃出不久,皇後娘娘就發現了,於是派人追殺,那侍衛為了保護她而死,老奴見形勢不妙,也立刻逃出宮女,一路扮成乞丐,靠著乞討來到慶國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