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對寧欣尷尬一笑,朝南宮瑾走去。她此刻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這南宮瑾為了贏得父親的支持,真是下了血本呀。他那樣冷漠無情的人,卻要時常當著眾人的麵對自己各種溫柔寵溺,他心裏必然是極其不願的。
夏晴心中冷笑,寧欣可憐,她又何嚐不是受害者呢?
南宮瑾這樣的男子,怎會有真正的柔情?她不過是他的棋子。
父親已經和南宮瑾結成聯盟,夏晴眼下也隻能配合南宮瑾演戲,不然就是在坑父親。
夏晴和南宮瑾同乘一輛馬車,寧欣單獨坐在後麵一輛馬車中,麵色一改之前的溫和甜美,變得冰冷異常。她的目光鋒利冷冽,死死盯著車簾,仿佛要把車簾穿透一般。
她欣欣公主從小到大多麼驕傲,多麼榮耀,她是全天下男子的夢中情人,她深受西涼全國百姓的愛戴,深得父皇母後的喜愛。她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女。
可是這一切,從她嫁給閑王的那一刻起,終結了。
這些日子,有關她被閑王冷落的事情已經傳得人盡皆知,全天下人都在看她的笑話。母後甚至還親自派人過來探望她,詢問她具體情況,並教她該怎麼做,怎麼把閑王從夏晴手中搶過來。
如何吸引男子的目光,寧欣一直以為自己是極其擅長的。可是南宮瑾,他分明連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寧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想做的事,從來沒有辦不成的。這一次,亦是如此。她雖然氣憤,但並未喪失鬥誌。她相信,總有一天,南宮瑾會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是多麼愚蠢。他終將為她癡迷。
同樣的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四皇子的府邸張燈結彩,處處洋溢著濃濃的喜慶氣息。
南宮旭身著喜服,臉上始終掛著滿滿的笑意。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喜歡朱如玉,如今終於能夠娶到她,他自然是極其開心的。
紅紅的蓋頭遮住了朱如玉的麵容,沒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夏晴卻清楚,她肯定沒有笑。
朱如玉的婚姻注定不幸,今晚南宮旭必定會發現她乃殘敗之身,古代男子是極其看重女子貞潔的,他以前就算再喜歡她,恐怕也不能接受。
入夜,送走所有賓客後,渾身散發著濃濃酒氣的南宮旭走入洞房,掀開紅蓋頭,看著眼前嬌豔美麗的女子,哈哈長笑兩聲,說道:“朱如玉,你終於是我的人了!”
“你這麼美,怎麼不笑笑呢?擺著這張臭臉做什麼?不開心嗎?”南宮旭手指撫摸著朱如玉的下巴,想起自己這些年來處處對她示好,她卻總對自己擺著一張臭臉,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越是對他不屑,他便越想得到她。
這已經不是喜歡,而是一種執念。從他偶然一次聽到父皇誇獎朱如玉,說她溫婉秀美,才德兼備,堪當國母之後,南宮旭便開始費盡心思追她。
在南宮旭看來,朱如玉是他爭奪皇位的第一步。他卻不知道,皇上當時之所以當著朱家人的麵那樣誇獎朱如玉,並不是真覺得朱如玉多好,而是當年朱家鏟除古家有功,皇上以此言安撫朱家,暗示絕對會善待朱家,不會讓他們落得和古家一樣的下場而已。
“四皇子,請和皇妃喝交杯酒!”一旁的喜婆提醒道。
“都滾出去!”南宮旭厲聲喝道。
喜婆和丫環們紛紛麵露驚懼之色,不懂四皇子為何忽然發怒,急忙紛紛奔出去,將門關好。
南宮旭捏起朱如玉的下巴,嘴角露出一絲邪氣,“你不會還在想著那個死太監吧?嗯?說話呀!”
朱如玉垂下眼瞼,沉默不語,麵色一片死寂,如同木偶一般。
南宮旭曾對自己說,如果朱如玉能夠歡歡喜喜的嫁過來,那麼他可以不計較她之前對自己的各種冷眼,好好待她,但沒想到新婚之夜,她竟然還是這副死樣子,甚至比之前更冷。
南宮旭非常失望,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點比不上古皓然那個死太監,朱如玉自從古皓然全家被滅門後便性情大變,從開心活潑的精靈鬼變成了寡言少語的心機女。
之前沒有發生古皓然行刺皇上之事時,朱如玉還比較正常,該表現就會表現,該笑就會笑,哪怕不是發自真心,起碼她願意把自己偽裝成大家閨秀的樣子,接受周圍人的豔羨和讚譽。
可是,自從古皓然被通緝之後,朱如玉便一下子變了很多。她不再像以往那樣偽裝,而是漸漸暴露自己真實的冰冷,尤其是在古皓然被確定身亡之後,朱如玉更是徹底沒了以往的靈性,整個人像丟了魂一般,常常在眾人麵前失態。
她,已經漸漸擔不起“堪當國母”這四個字。
此刻,見朱如玉麵如死灰,南宮旭潛藏的怒火徹底爆發,他一把將朱如玉推倒在床,撕碎她的紅嫁衣,當看到朱如玉的皮膚時,南宮旭的動作忽然停住,整個人徹底怔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