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儉忽的奔出去,跪到朱如玉旁邊,抱拳道:“皇上,小妹早就期盼能夠嫁給四皇子,如今得償所願,心情激動,略有失態,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朱皓廣也急忙道:“是呀,如玉這是喜極而泣,請皇上恕罪!”
皇上大笑兩聲,“如玉現在就高興成這個樣子,嫁人當天還了得?可要好好控製下情緒啊!”
朱如玉泣不成聲。
“微臣定會好好教導小妹,謝皇上開恩!”朱儉跪謝之後,將朱如玉攙扶起來,回到座位處。
秦相再次帶頭賀喜,“恭賀皇上雙喜臨門,恭賀閑王和四皇子大喜將至!”
眾人反應過來,紛紛賀喜。宴會上頓時笑聲一片,看上去非常喜慶。還有很多人過來向夏晴和朱如玉道喜,朱如玉強顏歡笑,誰都看得出來她不願嫁,夏晴則眉開眼笑,看上去非常開心。
喧鬧的宴會終於結束,皇上留夏侯敘事,其他人暫且散去。
還是來時那輛馬車,還是同樣的三個人,隻是古皓然情緒異常低落,眼神忽明忽暗,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夏名揚沒有注意到古皓然的變化,隻是拉著夏晴的衣袖,不停的說:“晴姐姐,你為什麼不嫁給師父,卻要給閑王當側妃?師父剛才好傷心,他好喜歡你的……”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多嘴!”夏晴不想跟他解釋什麼,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師父真可憐,要一個人回去了!”夏名揚嘟嘟嘴,“晴姐姐,我們以後還能見到師父嗎?”
“等你長大了,見麵機會多的是,不在乎這一時!”夏晴隻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未來他們真的會經常見麵,地點卻是在戰場上。
回府後,夏晴先將夏名揚送回去休息,然後將古皓然帶回她的房間,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小姐……”古皓然端著茶杯,茶水的溫度漸漸溫暖手指,心中卻一片哀涼。
夏晴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上,背對著他,沉聲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朱家人中,你最恨朱如玉,可是如此?”
古皓然捏緊茶杯,茶水在杯中顫抖,他問:“你如何猜到?”
“你看她的眼神和看朱家其他人不一樣。”夏晴轉身麵向他,緩緩的說,“一直沒有問你,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僅僅你一人幸免於難?”
古皓然沉默許久,忽的放下茶杯,提起桌上的酒壺,對著自己的嘴巴一陣猛灌。酒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浸濕了他的衣襟。
夏晴繼續說道:“我猜測,你當晚之所以幸免於難,肯定和朱如玉有關。是她救了你?”
“不,不是的!是她害了我,害了我全家!”古皓然又灌下一大口酒,“你知道的,我們本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在一起玩,朱古兩家關係也很好,我隻等自己長大了可以娶她為妻,從來沒想過朱家會對我們下毒手。我父親肯定也沒想到這一點,不然也不會被殺個措手不及。那晚之前分明沒有任何預兆,隻是事發前一天,朱如玉托她的貼身丫環碧蘿送給我一個香囊,她以前也經常送,而且總在香囊裏藏紙條,這次的香囊也不例外,裏麵有張紙條,她約我第二天一早在城門附近的一個破房子裏麵見,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親口告訴我,如果我不去,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我看她說得那麼嚴重,非常擔心她,第二天天未亮便偷偷潛出古府,一路小跑來到破房子裏。我們之前經常在那個破房子裏幽會玩耍,那裏可以說是我們倆的秘密樂園,我站在院子裏等她,卻隻等到了碧蘿。”
古皓然咕咚咕咚咽下幾口酒,眼眸裏露出深深的沉痛之色,繼續說道:“碧蘿又遞給我一個香囊,說是朱如玉讓她送來的。我接過香囊,感覺味道和平常的不太一樣,就湊近鼻尖仔細聞了一下,然後便昏倒了……那個可惡的女人,她竟然在香囊中加了迷香,把我迷倒了!等我醒來,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了,我躺在一輛馬車中,碧蘿正坐在前麵趕車,趕得飛快。我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要帶我去哪裏,碧蘿跪在地上,哭著遞給我一封信,朱如玉寫給我的信。我打開一看,才知道朱家準備今晚對我家下手,朱如玉讓我走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回去……我將信撕得粉碎,不敢相信這一切,當場就要回家,碧蘿死命攔住我,說時刻已過,我家人恐怕早已被殺光了,我現在趕回去也無濟於事,還白白把命送上。我恨她,恨她和朱如玉一起騙我,恨她對我下迷藥,恨她告訴我這一切,我隻想回去看看,她卻拚命攔著,不讓我走,我當時失去理智,一劍刺穿了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