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銅鎖》小說連載之七(2 / 2)

我充當了自己的催眠師,在遙遠的記憶裏行走,那是一段幽深、幽深,又黑暗的記憶。

爸爸和媽媽帶著三歲的哥哥去姥姥家,探望病重的姥姥,那一年我一周歲半,因為我時常會在深夜裏哭鬧,會影響病重的姥姥休息,父母決定把我留在家裏,托付給父親的一個朋友照看,父親那個多年的朋友,比父親大一歲,是一個屬狗的男人,他比父親結婚早一年,父親已經是一雙兒女了,他還是沒有孩子。

那個夜晚,一個小女嬰,在她懵懂的眼神裏,找不到爸爸媽媽,隻能用不停地哭鬧,表達她的恐慌。女嬰其實已經能說好多句子了。那個男人鋪被子,準備帶小女孩睡覺,可是剛鋪好的被子,就被小女孩扯亂,嚷著:不對,不對。

哭鬧過後,女孩告訴男人,要尿尿。男人抱起女孩,讓她在一個塑料桶裏撒尿。那一刻,男人有點好奇,這個小小的雌性的小東西,是什麼樣子的呢?他把女嬰抱到床上,看她的私處,看到了一片薄薄的白色的膜,男人用手指輕輕地觸碰,一直哭鬧的女嬰,突然安靜下來。她曉得這是一個不尋常的時刻,無論在日後還是在今天,男人觸碰的手指稍稍地用力,那薄膜突然裂開,流了幾滴鮮紅的血。小女嬰,似乎知道了這日後的悲劇,不停地哭鬧起來,讓那個男人,徹夜未眠,當然她自己也是徹夜未眠,哭啞了噪子。

你說,這個場景很真實,我不把它當作假想。我在等待一個可以和那個男人麵談的時機。當然我早已預見,那個男人不會承認。誰會承認一個死無對證的罪虐呢?

這其實是要看時機的。

你說,我知道他還活著,他現在是一個殘疾的老人,要拄拐出行。不曉得他和父親之間發生了什麼,在記憶裏,他們的關係已經如同陌路,至少有二十幾年沒有任何交往了。

那是什麼樣的時機呢?

你說,我祈禱,他離世前是清醒的。我恰好在他離世時,回到那個小城。我可以問鼎,那個黑暗的時刻。

你說,然後,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答案。

隻是給自己的內心,一個說法。

你說,初夜過後,光見我一直鬱鬱寡歡,體貼地勸解,說他信我。聽了他的話,我心裏多少有些釋然。

但是事實上,光似乎沒有真正信我。

看了你的訴說,我不覺歎息一聲:每個人都有著一段刻骨銘心的處女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