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抓住他的時候,他一直沒有表現過驚慌的模樣,甚至在我將他關進軍事法庭的監獄等待槍決的時候,他還能滿臉自信的對著我比了個狙擊我的動作。
很顯然,他覺得自己肯定不會死,再聯係他之前突然的出逃,我猜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策劃一切,Kim之所以這麼自信,是因為他覺得那個人會繼續保他。
不過可惜的是,Kim高估了自己在那個人心中的能力,他不過是一顆可以隨意舍棄的棋子罷了。”
雷北川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老鷹一般的眸子中透著一絲興奮的光芒,禾洛發現他整個人都變得活躍了起來,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嗜血本性,讓他對未來發生的一切充滿了期待。
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甚至這個神秘的“背後的人”,讓他有種棋逢對手的快感。
禾洛卻做不到像他這樣的坦然和興奮,她很害怕,因為那個神秘的敵人對他們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會被監視著,那種所有的生活都被人時刻盯著的感覺,讓她如芒在背。
“雖然你說的都挺有道理,但是,你怎麼確定那個‘背後的人’不會輕易傷害忘川呢?”
她不無擔憂的問道,那個人在利用Kim的時候就任由他殺了那麼多人,證明他根本不怕惹上人命。
此時雷北川也已經收斂起剛剛眼中那絲激動的光芒,深黑的眼眶中透著自信的光。
“直覺,一個獵人對於自己的獵物的那種直覺。”
禾洛皺起眉,“雷北川,現在我在乎的是忘川的安危,所以我沒有辦法相信你口中所謂的直覺!”
看她驚得如同慌張的小鹿,雷北川忽的心頭發軟起來,今天晚上他和她說了太多讓禾洛不能接受的事情,隻怕這會兒再用感覺來解釋,她一定是接受不了的。
他伸出手,將她放在桌上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用自己的溫度來安撫她不安的內心。
“忘川和容淩都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是一路被人跟蹤的話,落入圈套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所以我覺得對方綁架忘川應該隻是忽然的決定,並不是事先就謀劃好了的,這大概也是他們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給我們下一步的指示的原因。
不過像你說的,這些都是我的感覺,等明天見了那位阿姨之後,咱們才能下定論,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相信咱們就能直接去找人了。”
禾洛點點頭,強逼著自己吃了幾口飯菜,便回房休息了。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起禾忘川臨走的時候就睡在她的身側,禾洛懊惱不已,她真的不該對忘川說那些話的,如果她不說自己難受,禾忘川根本不會離家出走去尋找那些過去的真相,自然也不會莫名其妙的被扯進這場無妄之災裏頭。
禾洛忍不住再次拿出手機來,反複看著那張照片,看著禾忘川的小臉,她的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雖然雷北川說對方暫時肯定不會對忘川怎麼樣,但是禾洛心裏還是害怕,因為忘川的身體不比普通人,萬一他要是突然發病了,對方肯定不敢送他去醫院的。
忘川不在她身邊的時間多一秒,她就會多一分擔憂。
想著這些事情,禾洛翻來覆去的躺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能入睡,她隻好拿著自己的枕頭去找雷北川。
“雷北川,我睡不著。”
她赤著腳站在主臥門口,懷裏抱著枕頭,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小模樣瞧著楚楚可憐的,像個急需安慰和溫暖的孩子。
雷北川指了指自己身側的床鋪。
“過來。”
禾洛現在也顧不得什麼羞澀,她隻想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來安撫她一顆懸起的心,幾步跑到床上,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雷北川長臂一伸,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長出來的細小胡茬紮的禾洛有些癢。
“睡吧,明天早上,咱們還要繼續出發。”
禾洛沒說話,隻是在他懷裏點了點頭,她的手拉著他胸前的浴袍,如同溺水之人握著最後的救命稻草。
雷北川的懷抱溫暖,也很安穩,禾洛躺了一會兒,便墜入了沉沉的夢境裏。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禾洛醒來時,雷北川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餐廳裏吃著早餐,見她出來,他指了指桌上的早點。
“快點過來吃飯,大勇已經找到張阿姨現在的地址了,一會兒我們就直接過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