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嚐不明白忘川的心思,小家夥是在給她和雷北川騰空間呢,她心頭溢滿了苦澀,連帶著雙眸也幹澀澀的,忍不住想流淚來濕潤一下眼眶。
禾忘川不知道雷北川和她的那些往事,他隻想她可以幸福,但雷北川永遠不會愛上自己,又哪來的幸福而言呢……
想到這些,禾洛的心又忍不住往下沉了沉。
“咳咳,剛剛的事情我做的不對,你別生氣了。”
雷北川見她不說話,思慮了好久終於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打破這沉默的氣氛。
禾洛搖了搖頭,“忘川說得對,我也又不對的地方,我不該浪費你的心意,你放心,那項鏈我會戴的。”
兩個人相互道歉,可說完這句又都覺得有些別扭,一左一右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發起呆來。
雷北川的心裏其實也亂的很,以前他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和禾洛在一起的時候就隻要無休無止的爭吵,幾天盛怒之中被禾忘川點醒,才明白自己對禾洛的態度確實是太過強硬了一些,是不是,該對她好一點呢?
可是,他把她綁在身邊的初衷不就是為了折磨她的嗎?是為了報複她六年前所做的一切還有她的不辭而別的……但為什麼看她和自己吵架,又覺得心裏像是被人掄了一記重錘,悶得難受呢……
“要不要喝酒?”
他想不明白,心裏煩悶的厲害,就想借酒澆愁。
正好禾洛也在暗自傷心,聽了他的提議,便立馬點頭稱好。
一杯接一杯的紅酒下肚,兩人的情緒都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從沙發喝到窗口,禾洛指著這座城市的標誌鍾塔下方的巨大電子屏,傲氣衝天的宣誓。
“我發誓,有一天我一定要讓我的作品宣傳出現在鍾塔的電子屏上!”
累北川被她那副勢在必得的認真模樣逗得噗嗤一聲笑出來,見她轉過頭的樣子又有些生氣,他趕忙解釋道。
“別誤會,我可不是嘲笑你,我隻是想告訴你,隻要你想,我現在就能把你的作品放上去。”
他微微帶著得意的看向那鍾塔,眼中似乎並沒有將它看的有多輝煌。
禾洛也笑起來,雷北川的狂妄自大讓她無語,但是一想到這是她心心念念喜歡了十幾二十年的男人,她就覺得自己也跟著很了不起起來了。
“不用了,我禾沐自己也有那個本事,雷北川,你等著瞧吧!”
這是第一次他們能做到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而且還是提及禾洛的理想抱負,雷北川看著此時那個毫無戒備心的女人,心頭突然湧上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
不由自主的,他的身體漸漸靠近了她靠的窗沿。
“我相信你。”
幾乎是貼著她的耳畔,他低聲說道。
禾洛被他突然的親密舉動惹得皺眉,伸手將他往邊上推了推,“相信就相信,你靠這麼近說幹嘛?我隻是有點醉了,又不是聾了!”
被她這麼退開,雷北川倒也沒有生氣,許是醉意微醺,他整個人看起來溫和了許多,看著窗外的夜色,他忽然問她,“禾沐,這輩子,你有沒有特別後悔的事情?”
特別後悔的事情嗎?禾洛將腦袋支在窗台上,任由晚風將額前的頭發吹亂。
“有的,虛晃二十多年的青春,我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嫁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錯付一生。”
其實想想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太倔強,非要想盡辦法嫁給雷北川,或許他們現在也還是青梅竹馬般的朋友,兩人都有各自的婚姻生活,早已是幸福人群中的平凡份子了。
雷北川此刻卻誤解了禾洛的意思,她以為她口中的那個錯嫁和錯付一生的男人是她離開後嫁過的渣男,心頭燃起了一把火,燒的他嗓子發幹,眼睛發紅。
“既然知道是錯嫁錯付,那你就不要再想他,禾沐,忘掉他!”
他將她壓在窗沿邊上,麵色陰沉的對著她說道。
禾洛卻隻是苦笑的看著他。
雷北川,你一邊在我麵前招惹我,一邊又讓我忘掉你,是在為難我嗎?
“答應我,不許打馬虎眼!”
他低吼了一句,墨色的瞳仁裏布滿了陰鬱,放佛禾洛不答應,他就不會放過她一樣。
可這件事情要禾洛怎麼答應呢?她根本做不到的……
不能回答,又不能硬碰硬,這兩難的境地之下,禾洛忽的就借著醉意做了一件十分大膽的事情,她踮起腳尖,輕輕的用自己的嘴巴堵著了雷北川的嘴巴……
溫香軟玉在懷,而且是心愛的人主動投懷送抱,雷北川激動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什麼問題,什麼答不答應,他早都拋到腦後了,隻能由著心性指引,用力的汲取著禾洛口中的香甜氣息。
總統套房內彌漫著香椿的紅酒氣息,掩住一室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