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洛這番慷慨激昂的話令雷北川心中無比受挫,他甚至於覺得傷人,感到無限失落。
他站在原地同她僵持了許久。
約摸七八分鍾後,他才淡淡開口回應:“我知道了。我去外麵等你。”
“雷……”禾洛的話欲言又止,最終沒能叫住他。
其實。
她隻是想告訴他,她有能力辦到這件事。
她也想過,哪怕她最後失敗了,至少她憑的是自己的本事,盡了最大的努力。
她無愧於心啊。
可他若是插手這件事幫了她,那意義便不一樣了。
她若連這件事都做不好,需要他幫忙,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做海老先生的學生,接受海老先生的教導。
他已經為她請了海明言做她的編劇老師,對她來說,這便夠了。
剩下的,她想靠自己。
幾乎被禾洛趕出廚房的雷大公子一臉陰沉,陰森森的氣場直讓坐在藤椅上的張之文暗叫不好,眼神連看都不敢再多看雷北川一眼。
生怕自己成了殃及池魚。
上次他真是被雷大公子給打怕了。
他猶記得上次那突如其來的一摔,勁力再重一點,他可真怕自己被摔成半身不遂。
雷北川失神的找了處位置坐下,麵色陰沉的越加厲害。
他很想衝進廚房,揪住禾洛那個小女人,狠狠的擒住她的唇,將自己的所有心裏話都告訴她。
他來這兒,不是來找她吵架的。
他放心不下她,才一直偷偷跟著她,如今又帶著張之文上門來找她。
他不是來搗亂的,他就是拗不過。
不願被她輕視,希望她能多依賴自己一點,希望她心裏能有他很重的位置,說的病態一點,他恨不得能跟這個女人合二為一,將自己那份熾熱的愛意塞進她的腦子裏,好讓她明白,他對她的在意。
可他好像不擅長談戀愛,禾洛的心思,他根本猜不透摸不明白。
禾洛從廚房出來時,顯然已經把蓮子羹熬好了,雷北川在外麵等了她快一個小時,張之文耐不住坐,在屋裏走了走之後,盯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桌子琢磨了老半天,口裏念叨著:“寶貝,寶貝。”
要不是有了禾洛的出現,相信心情焦躁難安的雷北川很快就會對他下‘毒手’。
見黎學禮還沒把黎老先生請回來,一切顯然是在禾洛的意料之中。
她看了一眼麵色不悅的雷北川,心裏感到莫名其妙,分明是他耍性子了,這會兒還在她麵前擺臉色發脾氣……
難不成是吃醋了?吃黎學禮的醋?
眯起眼睛來盯著他,禾洛故意扯高嗓門道:“黎老先生家放了什麼,怎麼滿屋子的醋味?哪裏的醋壇子被打翻了嗎?”
禾洛這一聲喊叫令雷北川感到窘迫,忙回神轉移話題:“我要投資《蜀客》這部電影的拍攝。禾沐,既然黎老先生還沒來,我們先跟張導談談《蜀客》改編的事吧。”
見雷北川轉移話題,禾洛也不戳穿他,回頭她有的是時間調侃他。
眼下確實先談《蜀客》改編的事要緊,先不說張之文前前後後找了她不少次,這次還被雷北川請來黎老先生家,在外麵毫無怨言的等了一個多小時,她也不能厚著臉皮繼續耽誤他的時間了。
在禾洛同張之文商討《蜀客》改編拍攝一事時,另一邊,黎學禮正在對自己的爺爺軟磨硬泡:“爺爺,小沐沐熬的羹湯可香了,我們回去吧,今天就不釣魚了,明天再來繼續吧,你看看這天氣也不大好了,萬一一會兒下雨了,你還在這兒待著會挨淋的。”
黎旭東被他嘰嘰歪歪吵的煩了,當即起身,掄起手中的摺扇就重重砸在他的手臂上,話裏好不慪火:“喊什麼!喊什麼!魚都被你嚇跑了,天氣預報說今兒個最適合釣魚!別嚷嚷!”
麵對黎旭東的怒火,黎學禮非但沒有歇停,反而變本加厲:“爺爺,天氣預報還說今天適合在家宅著不出門呢,回去吧,明天再釣吧,魚都在這兒,跑不了的。”
麵對自家孫子無厘頭的糾纏折騰,黎旭東最終慪火的朝他吼了一句:“黎學禮!把釣具都給我收起來!”就氣呼呼的往回走。
羹湯!
禾沐!
他倒想看看,這小丫頭有什麼本事,能讓他孫子在這兒纏著他軟磨硬泡一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