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不愧是老司機，見到首富公子毫不怯場，我蠻服氣的。”
到了車上，邦媛開始誇程仲。司機和她身邊的趙筱本來同程仲就是熟悉的，也微微露出笑意來。
“他？江山的少東家？”程仲隨口問道。
邦媛笑笑，應了一句就沒有再多聊下去。程仲不是關心這些事情的人，倒不是他不想關心，而是真的沒有時間。醫教研忙得團團轉，真的有時間閑下來也不願意去盯著屏幕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
“你呢？出國順利嗎？”她轉而問道。
“一切都順利。我不過是去聽聽看看而已。你……接下來還有工作嗎？”
程仲知道，他們確定關係很快，但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之後半個月正兒八經的約會就隻有一次，因為雙方都忙於工作，雖然也依靠傳訊聯係，終究覺得不夠。但是一旦見麵了，如同今天，卻表現得極為自然，頗有一些細水長流的意思。仿佛很多東西本來就應該在那兒。
至少現在，他是很享受這種關係的。
“有工作呀，不過我不像你那麼忙。明天上午有一個開業儀式要去一下，周末就休息了。”
程老師薄唇一抿，眼裏笑意更深：“那明天上午之後你就沒有什麼安排了是吧。”
“是的。”她有些期待地看著程仲。
“我們明天也有一天休整時間，周日才上班。”
她看著程仲，他抿嘴基本就等同於“我很高興”的意思。於是不禁腹誹起來，難道周日上班是值得高興的事？
*
邦媛因為臨時去北京，還壓下了不少工作在S城，回來之後就直奔向心塔處理。工作完已經晚上十點多，她把自己埋進車椅裏，幾乎要睡著。
她此時的座駕正是宋會海駕駛的瑪莎拉蒂總裁，定製座椅軟到懷疑人生，香薰係統令人感覺安適，避震和隔音都無可挑剔。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於書衡們會為這樣的座駕一擲千金。
回到家，她躺在浴缸裏好長時間才恢複過來。沐浴油是白檀，倒是很令人放鬆。四十分鍾後恒溫浴缸準時發出提示聲，她掀開眼皮淡淡瞥了一眼置物架上。沐浴油和磨砂膏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消失，她的囤貨也是。
因為她原先是個美妝博主，又慣願意為這些塗塗抹抹的東西一擲千金的。所以家裏往往存貨堆積如山，用了一次放著又開了新的，還不停地買買買。
但是這一個多月來，她完全停止了購物，固定用一套洗沐用品，餘量不停地被消耗。因為她開始為工作奔波，不再注意這些生活上的小細節。
她也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一瓶身體磨砂膏，無論是500g也好250g也好，原來都以為一瓶可以用到地老天荒。但實際上一星期用兩次，一個月也能見底一瓶。她現在用的這瓶澄糖身體磨砂膏是一個巨無霸容量，原先隻用過一兩次，這一個月來也快要見底了。
她還明白，浴室和更衣室裏的東西真的需要斷舍離。想用的用，不想用的扔掉，這樣自己看著舒服。
可是原來的自己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看到瓶瓶罐罐衣服鞋帽堆著會覺得很開心，物質的豐腴能夠讓人短暫地忘記內心的空，但好像她已經不需要這種撫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