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大樓下的主幹道上果然停著一部總裁，見邦媛走近，司機便下車開門。於書衡正坐在靠裏麵的位置上，手裏拿著一個透明封皮的材料翻閱。見邦媛坐進車裏，他冷峻的臉上才帶了一點兒微笑，順手把材料放在車門上。
“很可愛。”他看著邦媛，簡單評價道。
“適之哥哥瘦了一些。”邦媛也打量著他，“嗯……我最近有在健身。”他很快回答，眼睛裏確是掩不住的倦意。
“不是的，是臉。臉瘦了很多。”邦媛顯然也看出了他臉上掩蓋不住的倦色，想起幹爸已經不大問事，如今他作為儲君，權柄交替正是最辛苦的時候。至於那些花邊新聞，以他一至兩個月換一次女友的速度，真真假假也做不得幾分準，他已經累到這個程度，哪還有多餘的精力與女孩子們調情。
“哦，是嗎？這樣上鏡好看一些。你別隻顧著同我說話，想想帶我去吃什麼，教司機等著一會兒又得人來敲窗。”
邦媛噗嗤笑出來，說：“你前日與我通話，是說要吃接地氣一些的。我想帶你去喝早茶……司機，湖濱路龍記。”
她說：“龍記是本埠最地道的早茶店，雖然店麵很大，每日客人來往仍需預定。知道你今天來，我前日夜裏接了你電話便訂下了。”
聽了她這樣說，書衡也隻是微微一笑，說：“你挑的，一定是最好的。”
此時正值中午，又是工作日，街上車輛來往稀疏，呈現少有的景象。車裏的是若有若無的沉香氣味，這是書衡喜歡的香味。
“你喜歡這部車？”見她望著自己左手邊的香薰係統若有所思，書衡突然發問道。
“啊？我隻是從未見過瑪莎拉蒂的車型也安裝香薰係統。不過也隻有這樣定製，才符合你一貫如常的做派。”邦媛隨口道。
“我不常來S城，你若喜歡，送給你便是了。你也該有通勤車，女孩子上下班總是自己開車，著實是不便。並司機宋先生，也同予你使用，一應費用從江山支取即可。”於書衡的語氣帶著一點兒暖意，卻並無討好之意。仿佛隻是告訴某一位近親，自己家裏的東西可以隨她使用一般。既無下賜的傲慢，也無討取歡心的寵溺。在他看來，仿佛他們之間這種關係才是最為平常的。
誰料邦媛並不領情，拒絕的言辭也並不聰明，“適之哥哥……我並不需要這些。”
“不是不需要，是我作為兄長為你安排的。近來我看了一些新聞……實在不放心年輕女孩子獨自開車上下班。平時你若有朋友一起，倒也罷了，但你常常獨來獨往。”
“適之哥哥……”
“你既還稱我為哥哥，自然知道父親和媽媽視你如親女，你在20歲時也曾接受了媽媽作為生日禮物贈予你的江山集團1。2％股份，於公於私，我們都是一家人。”於書衡的聲音淡然而力等千鈞，令人不能拒絕。
邦媛眉頭微皺，股份的事情，後續父母自然有處理，恰好用互相入股的方式拉近了兩家的關係，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周家還是站在有利的地位的。於夫人像賜予恩惠一般給自己唯一的幹女兒送上一份大禮，雖然邦媛知道幹媽待自己是確若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