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過一百多平的房間,房前種著幾株不認得的樹,樹下擺著十來盆各色菊花,而剛才她看到的花,則是秋海棠。
兩邊的院子牆麵,整整兩麵牆,全都是豔紅的秋海棠。
看上去很是溫暖。
就是不知道院子主人是怎麼將海棠花給擺在牆麵的。
剛拿出手機,想讓帝少閻幫忙拍些照片好留作回憶,自房間內走出一個耄耋老人。
隻見她白發蒼蒼,手中杵著一根紅木拐杖,麵色看上去很不善。
“你們是誰?為什麼偷偷進了我的院子?”聲音聽著也是中氣不足,一副要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你又是誰?我怎麼沒聽過清竹園附近還有你這麼一個人?”林沐汐收起手機,望向老人。
看老人年齡,倒是跟帝霆雷差不多大。
該不會是爺爺那一輩的吧?
“哼!問我是誰?你們還沒出生,我南姑就住在這裏了!現在你們趕快給我走!我這院子不歡迎你們清園那些混賬!”說著,自稱南姑的老人就開始揮舞著拐杖要趕人。
一把接住她舉高的拐杖,帝少閻雙眼一眯,“看都不看清楚我們是誰,你就敢打?未免太膽大包天了吧?”
“哼!我南姑要打人還需要問?”抓著拐杖不鬆手,南姑最後將視線定在林沐汐身上,“你懷孕了?”
剛才隻顧著生氣,她倒是沒看到林沐汐的腹部的隆起的。
“是的,已經八個多月了。”微微一笑,話落,林沐汐示意帝少閻鬆手。
帝少閻冷哼一聲,雖然不大情願,但還是鬆手。
老人將拐杖放到地上,走過來,上上下下緊緊盯著林沐汐,“丫頭,你這一胎,怎麼跟平常人不大一樣?”
“我這一胎有什麼不一樣?老人家,你怎麼看出來的?”心微微一驚,林沐汐倒是沒想到這個老人會看胎。
走上前,帶過來一股子潮濕的味道,有點像黴味。
南姑繼續盯著她的腹部,“你這一胎,一定是兒子吧。”
“您說得沒錯,照過了,的確是男孩。”愈發覺得麵前其貌不揚的老人很神奇,林沐汐好奇心更大。
隻是今天走得比較多,現在她又開始犯困。
打著哈欠,她眼皮都快撐不開。
緊緊盯著林沐汐,老人繼而後退,用後背對著他們,“你們走吧!帝少,夫人,老身剛才不知道是你們這才趕人,現在老身跟你們道歉,隻是我這院子習慣了清淨,不太習慣有生人來,老身不送了。”
“你怎麼認得我們?”這下是帝少閻開口了。
之前他篤定老人不認識他們,可不過一會,她卻一眼就猜中他們身份。
不得不說,這個老人很奇怪。
“放眼整個清園,能懷上帝姒兩族胎兒的,除了帝霆雷那一脈,還能有誰?何況,你們年紀這麼小,根本不可能是帝知卓,那就隻能是帝傅雪那混賬的兒子,帝少閻了。”轉過身來,南姑微微一笑,眸中意味深長。
其中,帶著幾絲戲謔,幾絲嘲諷。
“老人家,你是怎麼看出我懷的是帝姒兩族的胎兒?你到底是什麼人?”上前,林沐汐忍著瞌睡不想離開。
緊緊盯著林沐汐,老人將視線定在她的腹部上,“你身上的味道太重,嗅味道,我就知道你懷的是帝姒兩族的胎兒。”
說完,老人準備關門。
林沐汐還想繼續問什麼,卻怎麼敲門,老人都不再開門。
院子的花,也任由他們看。
不再阻攔。
回去的路上,林沐汐腦中都是叫南姑的老人。
“阿帝,你在清園這麼多年,你聽過園子裏有這麼一號老人嗎?”好奇心太旺盛,林沐汐問。
“我隻知道園子裏各個角落住著好多位老人,但她具體是哪一位,我不太清楚。爺爺應該認識她。”帝少閻總覺得這個南姑有點眼熟,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也不知道她一個老人是怎麼過活的,你剛才聞到沒有?她身上的黴味好重,房子也看上去好破舊,應該過得不好。”想到什麼,林沐汐精神矍鑠起來,“阿帝,回去後你讓紅蓮給她帶點新被褥新衣服過去吧,馬上就到冬天了,也不知道她那房子有沒有暖氣。”
捏起林沐汐的鼻子,帝少閻無奈,“好,汐兒想做什麼,我都滿足你。”
嘿嘿一笑,林沐汐將手給帝少閻。
十指相握著走回去。
回去,正好趕上紅蓮備好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