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兒姐姐，你抓疼我了！我說的當然是全部事實啊！”喊疼，歐陽夜襲麵上純真簡單。
“汐兒，你放鬆點。”按住林沐汐肩膀，帝少閻說。
側頭看著帝少閻，林沐汐這才鬆開歐陽夜襲。
坐到季芳碧旁邊，撿起季芳碧的手握住。
季芳碧無意識的喊出了林沐汐的名字。
“芳碧哥哥，對不起……”一而再，再而三，是她對不起季芳碧，是她一再的傷著他，害著他。
“少在這裏貓哭耗子！當初我們一直在阻止你，你偏偏就要嫁給我哥哥，現在我哥哥被你害成這樣，你最應該滿足的不是嗎！”不想讓自己哥哥的手被林沐汐握著，季芳華一把拽過林沐汐。
踉蹌要倒，最後，是帝少閻接住她。
“我們先走，乖，聽我的！”帝少閻說完，徑直抱走林沐汐。
出了病房，就在附近醫院定了酒店。
林沐汐心情一直不好，帝少閻便細心耐心陪在旁邊。
如果這個時候韓子高在旁邊的話，不揶揄幾句是不可能的。
“汐兒，想去洗澡，然後換一套幹淨的衣服，再睡一覺，等睡醒了，我會陪你去醫院看他的，好嗎？”心疼的抱起床上縮成一團的林沐汐，看著她麵上一直沒斷的淚水。
帝少閻更生憐惜之意。
任由帝少閻抱著。
林沐汐現在什麼都不想做。
滿腦子，都是跟季芳碧點點滴滴的回憶。
在浴缸裏放滿了熱水，帝少閻以為她之前不願意自己給她洗澡，今天便刻意避開。
可見她坐在旁邊半天，沒有想動手的樣子。
歎一口氣，帝少閻過去，替她將頭發放下來，再將禮服褪下去。
最後，抱著她，將她放進加了薰衣草精油的浴缸裏。
熱水能舒緩肌膚，讓人覺得放鬆。
帝少閻一點一點的幫著她，看著林沐汐不再像往日一般排斥自己跟自己鬧，此刻，他卻更加想念跟自己鬧的林沐汐。
汐兒，你真的這麼在意季芳碧嗎？
在你的心裏，季芳碧已經成為一個很重要的人了？
把被子給她蓋住，帝少閻用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動作溫柔，可他的心情，比林沐汐好不到哪裏去。
早在知道季芳碧住院的那一瞬間，他便知道，林沐汐如果知道，定然會傷心。
可沒想到，她會傷心如斯。
如果，是他受傷了呢？
是他出了車禍了呢？
汐兒，你也會這般為他傷心嗎？
“阿帝，其實，在認識你之前，我便認識了季芳碧。如果我沒有失去那段記憶的話，也許，我會跟季芳碧在一起。”當她的頭發快吹幹的時候，林沐汐出聲。
“恩。”聽著她的話，帝少閻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心疼。
“芳碧哥哥一直對我很好，可我，先是害的他父親癱瘓在床，害的他年紀輕輕被迫接管季氏，讓他被歹徒綁架，害得他失去了自己的手，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三年前，我拋棄過他一次，三年之後，我又在所有人麵前拋棄了他。”
淡淡講述，將自己跟歐陽夜襲的計劃也一並說出來。
林沐汐側頭，望著帝少閻。
“如果他醒過來，如果他依然想跟我在一起，帝少閻，你能成全我，放我自由，讓我跟他在一起嗎？”
終於，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手中動作一停。
將吹風機放到一旁。
帝少閻替她拿開臉頰旁的碎發。
“你確定，要為了他放棄我？”聲音沒有任何情緒，似乎就是在問她待會吃什麼一樣，帝少閻動作，甚至都是溫柔的。
猶豫半響，林沐汐最後還是點了頭。
林沐汐眸子灼灼，“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可我太過對不起他。”
“好！林沐汐，你做得很好！”苦澀一笑，唇邊，是他帝少閻生平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體會過的苦澀。
這種苦，比起之前手術之苦，比起之前身體受的苦，更讓他窒息，喘不過氣來。
“甩我帝少閻的人，你是第一個！第一個！”
麵上痛苦，看著帝少閻，林沐汐想過去抱住他。
卻被帝少閻一把推開。
身子倒在柔軟的地毯上，身體不痛，可心，卻很痛。
“帝少閻，你別這樣！你還有馮汀雅不是嗎？你還有很多愛著你的人，你可以過得很幸福……”
一把拽起她，帝少閻紅了眼睛，聲音都滿滿是壓抑的怒火，“閉嘴！你憑什麼說沒有了你我可以過得很幸福？你怎麼知道有很多人愛我？你憑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