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楊全林許誌和二人是想接著自己的名聲,拓展自己在檢查係統方麵的人脈,作為老友加損友,寧傑自然願意成全並毫無保留的支持,但他實在討厭那種被一群人圍著評頭論足的場麵,那讓寧傑覺得自己跟公園裏光屁股的猴子沒什麼兩樣。
黃小龍黃小虎出院的時候,是寧傑去接的,因為洛青虎和程東國一起已經去蒲鬆赴任去了。
二人出院不久,便回到了輔警係統,以主任,隊長的身份,展開了在輔警隊伍中的領導工作,也是出於拓展人脈的考慮,同時也是出於展示自己能量的考慮,寧傑又不免被黃小龍黃小虎兄弟拉著參與了一些輔警方麵的宴會等交際活動,相比於在楊全林許誌和二人的邀請時的不勝其煩,在參加兄弟二人的活動之時,寧傑是事必躬親,將二人工作圈子內上上下下的人物都伺候的那叫一個舒泰。
每每筋疲力盡或者醉醺醺的到家,寧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舊上海的某個交際花給附體了,苦笑不已。
在月底的時候,任海方等人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專程來遠光看望寧傑,各種感激的話說了一籮筐。
王嘯坤徐雲的處罰決定已經下來了,關於王嘯坤在東江個高新區派出所擔任所長其間,很多的不法行為被徹底查實,最後被直接撤銷了所有職務,並且已經進入了雙規程序之中,準備提起公訴追究刑責。
徐雲雖然沒追究刑責逃過一劫,但依舊被開除了公職,據說處罰決定宣布的時候,徐雲這家夥哭的撕心裂肺,跟死了全家一般。
“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想著徐雲王嘯坤的下場,任海方等人解恨不已,同時又覺得二人有些可憐,畢竟無論如何,對方都在公安隊伍裏努力了這麼些年,現在一眨眼是什麼都沒了,不禁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別想那些了,他們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與人無怨!”
寧傑道:“要是他們奉公守法,就算他們刻意刁難你們,估計也就最多落個處分,決不至於落到被追究刑責或者開除出幹部隊伍的命運,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的屁股不夠幹淨!”
“那倒是!”
幾名警員笑著附和,這才回頭望著任海方道:“任哥,王嘯坤這一落馬,論資曆論威望,不出意外的話,你現在代所長這個代字就可以去掉了,到時候,你可得照顧著兄弟幾個啊,也不枉我們一起同病相憐這麼久……”
“但願吧!”
任海方幹笑,望著寧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要是真當上了這個所長,可都多虧了寧傑你啊,要不然別說所長,我們幾個還在火坑裏熬著呢……”
“哪兒話啊,你們以前跟過我,我幫不上就算了,能幫的上難道還能不幫你們——再怎麼說,那都是自己人啊!”
寧傑說道,要是平常,這種話他絕不會說出口,畢竟有很強的拉幫結派的嫌疑,這是組織最忌諱看到的東西,不過這裏都是信得過的人,寧傑便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寧傑,就衝著你這句自己人,咋們幹一杯!”
任海方等人動情的道,寧傑便也舉杯,隨著碰杯聲的響起,一條了無蹤跡的線將眾人的命運編織在了一起,加上之前寧傑所交往的所有人,組成了一張無形的關係網絡。
或者說,是人脈!
人脈這東西,強求不來,強行聯係起來的人脈,往往都不怎麼靠得住,反而是在那些無心之時,水到渠成之下成就的人脈關係,往往能在某些時候,起到力挽狂瀾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