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傑,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剛怒道:“我杜剛教書育人半輩子,是你說的那種人嗎?”
“你是什麼人,你自己清楚!”
寧傑恨聲道:“明明知道她們因為年少無知可能被犯罪分子利用,隻要我查清楚了這案子,她們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現在她們轉學離開了我的轄區,恐怕萬難逃過犯罪分子的魔掌,真要是那樣,她們一輩子都毀了你知不知道?”
“那隻是你的猜測!”
杜剛冷笑道:“從頭至尾,你有什麼證據嗎?”
陳燕等人家境貧寒,遲不得到資助早不得到資助,這麼巧在這個當口上得到資助,黃麗娟懷孕的事情,這些都算得上是證據。
當然了,這些證據不足以讓寧傑將犯罪分子繩之於法,可犯罪的脈絡是極其清晰的。
但寧傑知道,就算自己將這些告訴杜剛,杜剛依舊會不屑一顧,沒有人能將一個裝睡的人叫醒!
“有你這樣的老師存在,真是國家教育的恥辱!”
看著杜剛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可恥嘴臉,寧傑忍無可忍,破口大罵,要不是顧忌身份,他真想將這個混蛋暴揍一頓泄憤。
“你居然敢罵我?我要投訴你!”
“我杜剛教書育人半生,怎麼教出了你這種學生,你簡直是我杜剛教學生涯中最大的恥辱……”
寧傑摔門而出,身後還不斷傳來杜剛的罵聲。
坐在辦公室內,寧傑懊惱的揪著頭發。
其實現在要查,還是可以繼續追查,比如直接去陳燕等人家中請她們的家長配合調查,或者讓她們轉學的校區所在的警方配合調查等等。
但無論哪一樣,都要冒著案子被傳揚開來的風險。
更別說陳燕等人才十幾歲,要是因為這事在她們的家鄉引起什麼風言風語,那她們的人生可就真的全毀了!
想了一陣,寧傑決定還是當麵跟魏廣龍彙報一下,聽聽他的意見。
“明明知道這些女生們的轉學很有問題,可杜校長根本視而不見,真是枉為人師!”
寧傑恨恨的道:“要是陳燕她們沒轉學,我現在說不定已經確定了大部分的犯罪嫌疑人了!”
“寧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魏廣龍的表情很怪異,有憤怒,也有一定程度的釋然:“雖然杜剛這麼做的確讓人惡心,但不得不說,陳燕等人的轉學對咱們東江是一件大好事,即便將來這事爆了,一個學生受害和七八個學生受害,造成的負麵影響也會小山很多……”
寧傑詫異的看著魏廣龍,他可沒想到魏廣龍是這反應。
“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看到寧傑的表情,魏廣龍歎氣道:“我知道你是真心想辦好這件案子,斬斷那些伸向祖國未來花朵的黑手,可你別忘了,這件案子牽扯的不僅僅是你個人,而是整個東江官場,誰都不願意陪著某個人一起死--想做事,還得留著腦袋上的烏紗才有機會,不是嗎?”
“那這案子,難道就不查了?”寧傑鬱悶道。
“查啊,怎麼不查!”
魏廣龍臉色一冷道:“黃麗娟不是還在你手上嗎?你可以以黃麗娟為突破口繼續查下去嘛,在這件事上,我無條件的支持你查下去,查個水落石出為止……”
寧傑出門,心說你說的倒是輕鬆,又想查清楚這案子又不能泄露風聲,連刑偵那邊要點技術支持都不行。
有陳燕等人在,自己還可以試試從多個角度各個擊破,可現在隻剩下黃麗娟一人,隻要她咬死了不開口,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然後寧傑就想到了許鬆,眼裏有狠戾之色閃過,心說既然沒有辦法,可就別怪老子出邪招了!
工地上一片忙碌。
許鬆雖然是承包商的老總,可擔子也一點都不輕鬆,每天需要擺平各種關係不說,還得預防工地上再出現如上次一樣那種摔死人的事情。
不過想到這次工程結束,最少有幾千萬的利潤,許鬆便覺得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許總,你辛苦了,喝口水!”
何工頭殷勤的湊上來給許鬆倒水道。
“工期已經有點落後了,你這邊可要抓緊,不過安全方麵也不能馬虎,要是再出現什麼工傷事故,老子第一個找你算賬!”
許鬆喝了口水道,然後便抹著汗珠鑽進汽車裏,呼嘯而去,渾然沒注意到剛剛開出路口,便有一輛汽車咬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