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聊,我出去接個電話。”他溫聲打斷,有禮的點了頭,然後離開了房間。
“天恒比較忙,舅媽你不要介意。”沈悅淺淺一笑,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
“男人嘛,都是一心撲在事業上的,舅媽倒也能理解。”岑鈴當然沒放在心上,她笑了笑,繼續接著說道,“不知道天恒是幹什麼工作的?”
像是無意間的關心和詢問,但其實蘊含著一些其他的不知名的東西,眼神明滅,一閃一閃的,根本不像是一個簡單單純的中年尋常女人應該有的眼神,沈悅看在眼裏,繼續開發著自己的演技,她低頭笑了笑,故意不太好意思的回答道,“他呀,隻做了點小本買賣,現在呀,不管做什麼,整天都是忙的要死,我還擔心他在裏麵給我胡來呢,整天想東想西的。”
她故意這麼說著,就是想看看岑鈴的反應。
結果她賭對了,這個岑鈴,果然早就已經知道天恒是誰了,看來,自己跟天恒,其實早就已經有人告訴她情況了,那麼,原因和目的呢,究竟想做什麼。
“我看天恒那個氣質和模樣,一看就是公司的大老板,不簡單呢。”
“舅媽你可別開玩笑了,我們不說他了。”沈悅嗬嗬笑了兩聲,轉了話題,“我今天跟天恒過來,主要是想看看你在這裏過得怎麼樣,不過看起來還是不錯,看得出來岑飛是用了心的,雖然之前我們甚少聯絡,但是之後你放心,我可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了,當以後會經常過來看看你的,不過,我就是有點擔心舅媽你住在這裏,是身體不好嗎?”
“年紀慢慢大了,身體就不行了,腿腳不方便,走不了路,特別是之前開車出了小事故之後,就落了下病根……”岑鈴說到這裏就不怎麼說了,深深歎了一口氣,麵容低了下去,看著自己被被子蓋住的腿,像是頗為無奈,又像是認命了一樣的歎息。
“對不起啊舅媽,我就是有些擔心,這才問的,扯到你的傷心事了。”半手摟著岑鈴的肩膀,沈悅小聲的略帶些自責的說道,“我聽說這腿還是要多按摩多試試走走才有機會恢複的,要不我現在給你按摩按摩吧——”說著就挽起袖子準備掀被子開幹了,但是被岑鈴一把拉住,“今天就不用了,小周剛剛給我按摩過,按摩這種小事,你可千萬別來。”
抓著沈悅胳膊的手勁有力,沈悅眼眸深了深,這可不是像一般躺在床上的柔弱女性應該有的力氣,而且這麼大勁,這麼抓著,會讓她以為剛剛說的之所以會在這裏的原因的真實性,雖然說她也根本沒相信,眼下,明眼人可都看得出來了。
見到沈悅皺了皺眉,愣在原地呆呆看著自己,岑鈴一下子鬆開了沈悅的胳膊,笑了笑,有些不自在的說著話,“我比較不太喜歡被別人碰觸——”說起來有些牽強附會,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沒底氣,但是話都說出去了,她張了張嘴,沒出聲音。
“對不起,我有點冒犯了,不過我覺得會有機會的。”沈悅順著岑鈴的話往下說,一臉單純,看不出來其他的情緒,這是沈悅的基本功,畢竟心理學的博士學位,也不是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