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也沒有說話,好像是沒有注意到周遭的事情一樣,真像是喝的有點醉了似的。
等江老爺子離開餐桌,被江天恒扶著走遠了,大家這才各自坐了下來,餐桌又開始恢複到以往的熱鬧當中。沈悅已經是第二次經曆這種場麵了,但是內心的震撼還是在的。
江天恒在走之前捏了捏她的手,她知道男人的意思,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回捏了捏,男人本來還皺著的眉頭,稍微放鬆了一點。
沈悅的內心感覺到了一絲暖意,這男人是在給她壯膽呢,讓她不要擔心,她知道他的意思,於是才回捏了他,就是想要他放心,她又不是什麼嬌貴的溫室花朵,她是強悍的女戰士,是無堅不摧的女獵人。
因為愛,不隻是愛情的愛,還是親情的愛,她有了鎧甲。
因為軟肋一直在,她隻能感覺到自己最大的變化是,她的內心多了溫柔,也更加強大。
最艱難的都走過去了,這些小事情還有什麼值得讓人難過駐足的。
“你今兒個過來,不僅僅是因為家庭聚會才來的吧?”江老爺子半靠在床上,緩了幾口氣,主動說著。“那個報紙我也看了。”
“爺爺,還是您聰明,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談一下這件事情——”江天恒早就想到爺爺應該已經知道了的,他表情恭敬,波瀾不驚。
“你可甭給我來這套,”江老爺子知道江天恒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孫子不敢。”
“我說,岑家這丫頭這次做的確實過分了些,你這次來跟我說這件事情,看來是想撕破臉皮不顧舊情了。”果然是老狐狸,江老爺子眼睛微微眯了眯,雖然年歲已高,但是眼神清明,一看就是個精明人。
“孫子是想,這次不做的狠一點,以後隻會更過分更讓人難以忍受,現下我不得不為老婆孩子考慮,就算再怎麼樣,我得確保他們不受一丁點兒傷害。”江天恒對著麵前的爺爺,說了實話,“我也知道岑家與我們江家自打爺爺您年輕的時候就是世交,就是因為如此,孫子才過來問問您的意見——”江天恒的話依舊沒有說完,他的頭垂得低低的,看起來也是迫不得已做出來的決定。
“話說的倒挺溜,要是我今兒個不同意,我就不信你會停手。”江老爺子看了孫子一眼,這個小狐狸,裝得倒挺像的,自己的孫子自己還能不了解,他來肯定就是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對付岑家那個丫頭,要是自己不同意撕破臉皮,說不定這小狐狸又會想出什麼法子來達到目的,而且肯定不是什麼好法子,他敢確定。
“爺爺,您要是不同意,我就不撕破臉皮,但是我擔心,到時候可能會比撕破臉皮還要麻煩。”江天恒說了實話,他也知道,江老爺子知道他在說什麼。
“不過,這次岑家丫頭做的確實不體麵,這麼做根本就沒把我們江家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