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算不算恩將仇報?
俞雲清擰著眉毛,小口小口的咬著魚,不斷的思索著,隻是,心中的那一道坎卻是始終無法跨過,這個男人,就這樣不清不楚的看了自己的身子,隻要想到這個,她的心中的那份難堪就可以完全將她自己淹沒。
魚已經吃完了,可是俞雲清的思想卻是沒有半點突破,心中也多了幾分鬱卒。
俞雲清站了起來,眼睛四處看著,這裏是個什麼地方?如果是墜落山崖的話,他們現在該是在山底了,她記得荀卓文的身上當時應該受了很重的傷,斷然是沒有可能將她一起拖上山頂的。
所以,現在的狀況是他們還必須想辦法出去!
俞雲清想著,索性將腦袋裏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放在一旁,仔細的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
這個山穀似乎處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就這麼一眼看去,幾乎都是黑的。若不是這些火苗亂竄,恐怕伸手不見五指也是可能的。
唯一的光線便是來自那洞口,卻也是隻有極高的位置才能夠看到光線,可見此處位置之低。
俞雲清朝向於荀卓文相反的方向走去,外麵可以看見的卻隻是一片平靜如波的湖麵。仰頭,看見的卻也隻有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如此,可怎麼出去?
俞雲清皺著眉頭,腳步微微有些不安的行動著,眼睛四周不斷的巡視著,試圖找一個突破點,否則,他們兩個人隻怕就要在這山洞中過後半生了。
可是,她不要,她還要回去見她的小米。此刻,隻怕他正翹首盼望著她的回去呢!
俞雲清隻想到這,心裏便是一陣痛楚,眼角的淚水就滑落了下來,她想她的小米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家夥,那個時時刻刻總能夠給她安慰,給她鼓勵的小家夥。那個總是追著她,不斷的叫著媽媽,媽媽的小家夥!
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俞雲清驚詫的回頭,聲響明顯來自於荀卓文的方向。可是,她扭頭去看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荀卓文的人。
他做什麼去了?還是在玩什麼花招?
俞雲清皺著眉頭,試探著朝前麵走去,眼睛到處尋找著,卻沒有看到荀卓文的人影,他去了哪裏?
俞雲清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睜大眼睛不斷的尋找著,心裏卻是不可避免的著急了起來。
“冷,荀卓文?荀卓文,你在哪裏?”
俞雲清掙紮了半天,這才喊出了聲,低頭,卻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就在離她的腳不遠的地方,嚇的俞雲清一個激靈,朝後麵退去。
這衣服?荀卓文!她記得他就是穿著這件灰色的衣服!
“荀卓文?荀卓文是你嗎?”
俞雲清焦急的叫了起來,咬緊牙關,用力的將地上的人轉了過來,這才看到一張慘白的臉,臉上不斷的冒著冷汗,人卻是已經不省人事了。
“荀卓文!你怎麼了?”
俞雲清大聲的喊叫了起來,用力的搖著此刻昏迷不醒的荀卓文。
該怎麼辦?怎麼辦?俞雲清一下子著急了起來,整個人慌亂了起來。
可是,不管她怎麼搖,荀卓文卻是依然沒有醒過來。
俞雲清焦急了回頭看了一眼那依然燃燒著的樹枝,將裙擺扯了起來,直接係在腰間,弓起身,咬著牙關,用力的拖著荀卓文,一步一步的朝那山洞裏麵拖去。
“呼哧!呼哧!”
俞雲清幾乎是累的滿頭大漢,才將荀卓文拖到了那稻草上麵,瞬間癱軟在地,再也不願意動彈半分。
她沒有想到,荀卓文看著精壯的模樣,原來卻是這麼的重,幾乎要將她所有的力氣都抽走一般。
可是,就這樣,她卻不能夠停歇下來,她還沒有弄清楚荀卓文為什麼會突然昏迷不醒。前麵不是還好好的嗎?甚至還有力氣那麼大聲的跟她吵架,可是,此刻卻是這樣的一幅柔弱的表情,究竟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俞雲清想著,直接伸手上去,探向荀卓文的額頭,卻是滾燙的厲害。臉色依然蒼白的嚇人,額頭上不斷的冒著冷汗。
“你怎麼拉?”
俞雲清問著,擰者眉毛,到處查看著,卻不知道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
荀卓文依然不發一言,眉毛擰成川字,牙齒緊緊的咬著,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俞雲清不斷的推搡著荀卓文,手不斷的翻動著荀卓文的身子,她希望能夠盡快的找出原因,按照荀卓文這種習武之人,按理不該這麼容易就倒下。
“啊!怎麼會這樣?”
俞雲清幾乎的瞪大了眼睛,自己白皙的手上,滿手的鮮血,整個人的臉瞬間煞白。
趕緊將荀卓文翻轉了過來,這才看到原本灰色的衣服,此刻,卻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慘狀。而且按照流出來的血的顏色來看,並不是新傷,若是按照如此分析,那麼他昨夜就該是已經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