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隻問你,能不能解毒?”荀卓文語氣冰冷。
“那至少,我得先知道她從前中過什麼毒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誰也不知道!荀巡卻忽然記起那個叫撫琴的女人,臨死前那一抹詭異的笑容:“難道是那時候?”
荀卓文皺眉看著荀巡,像一頭怒極的獅子,紅著眼揪著他的衣領:“你最好給本王解釋清楚。”
荀巡冷笑:“解釋?你的死士投毒害她還要我來解釋?”
“你們二人別吵了,什麼毒,說清楚。”俞毅川和納蘭記石分開就到一起的兩個人,納蘭記石抓著二人的手,“二位且先冷靜下來,救人要緊。”
兩人同時看向了這個陌生的男人,抽回了手。這時荀巡才道:“那個叫撫琴的女人投毒想害她,我親自檢查的屍體,那女人少了一顆牙。”
荀卓文聽罷一怔,眉便擠到了一起:“那毒是本王在月之靈處拿來的,本王這裏沒有,本王去找。”
“不必了!”
月晚涼喚住了荀卓文:“即便你拿來了,我解開它少說也要兩個月,她撐不到那時候,你們給她準備後……”
“我讓你救人!”
荀卓文回過頭,荀巡已又一次扼住了月晚涼的喉嚨,納蘭記石上前鬆開荀巡的手,月晚涼卻始終瞪著荀巡。
“莫非,果真一點辦法也沒有?”
百榮丸,納蘭家的秘藥,不外傳的神方,相傳,可解百毒。
納蘭記石苦笑:“百榮丸到我這一輩,已然失傳了。”
失傳了。心情從雲端跌入穀底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所有人眼中的光都漸漸熄滅,荀卓文卻忽然在此時冷冷開口:“你不想慕容淩尊連全屍也留不下吧!”
“淩尊又豈會落在你手?”
荀卓文笑著看月晚涼:“本王下令封山,你說他能在此躲幾日?你落在本王手中的消息,本王放出去了,你猜他可會來救你?”
“你敢殺我嗎?”月晚涼雙手環胸扯扯嘴角,俞雲清身上的毒還未解,荀卓文即便在看自己不順眼也得將自己好生供著,淩尊又不是傻子,豈會想不透這一點?
“本王自知你在想些什麼,然而,月晚涼,你到底不了解男人,不了解慕容淩尊。心愛的女人落在旁人手中,即便知她性命無虞,也會不顧一切前來營救。”
“這並非是關乎到男人的顏麵,而是,陷入情愛之人,都傻。禍水禍水,你月晚涼窮十數年光陰織就禍他心魂之網,慕容淩尊,又豈能逃過?”荀卓文貼到月晚涼耳邊,輕聲道。
這話若是在從前,月晚涼是必然不會信的,對於荀卓文這番話,說不定還會將其當成誇讚,隻是如今……
月晚涼的眼中劃過慌亂:“你狠!”
月晚涼閉上眼,吸了一口氣:“法子並非沒有,隻是她最多撐不過今晚,功夫不夠,有法子也是枉然。上天要奪她性命,有誰攔得下?”
月晚涼的聲音有一絲的悲涼,她與俞雲清中有一人會死去本就是必然。敵人死去,本是件高興事,然而若那人是俞雲清,她卻覺得實在惋惜!
俞毅川眸光一亮:“有何方法?”
“此兩種毒均是由神闋穴延至五髒六腑,想救她,必須逆經走穴,將毒重新壓回神闕穴,以飲玉天蠶注入體內,寒熱相抵,方可解毒,隻是……”月晚涼饒有趣味地掃了一眼荀卓文和荀巡,“飲玉天蠶乃至寒之物,強行納入體內,她此生都不再可能受孕。”
沒有孩子,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會是怎樣的打擊,尤其是俞雲清那樣驕傲的女人,又怎會容許自己的殘缺?這跟要了她的命沒什麼兩樣。
整個帳內一片寂靜,直到一聲清涼平淡的聲音將這寂靜打破:“那又如何?本王自可照顧她一輩子。”
荀巡冷笑:“無論怎樣,也輪不到你。”
月晚涼神情莫測的看著這二人,眸光很深。
“我俞毅川的妹妹,還不必請二位勞心婚事!”
“行了。”不知為何,納蘭記石心中格外煩躁,語氣便更是不善,“你們是都聾了嗎?逆經走穴!飲玉天蠶!爾等有時間在這裏爭,還不如想想辦法。”
飲玉天蠶,生長於塞北西北部幽寒的冰石山中,通體透明,體中有一根狹長紅線,可自由穿行於堅冰之中,行動如水,遇熱即化。
逆經走穴,須逆修內功口訣,修成者一年可抵十年功,然,修成過程極其痛苦,修煉逆訣者,十修九亡。
所有人都沉默了,隻有楊肇暗鬆了一口氣。
月晚涼冷笑:“想辦法?除非它她雲清有天神庇佑,否則,即便是翻了天也救不了她的命。”
荀卓文沒有看她:“發兵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