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不夠了解(1 / 2)

經曆了與荀卓文和俞雲清共處的時光,現在靜下心來想想,十年,自己還是不夠了解他!自己也確實做不了一個賢妻,那樣的時候還給他添堵,他的事她也總是幫不上忙。

她總是羨慕俞雲清,希望淩尊可以像荀卓文對俞雲清一樣自己,可是,那樣的淩尊,還是她喜歡的模樣嗎?是她明白得太晚,離開江湖太久,她都忘記了思考。

月晚涼抱住了慕容淩尊,倚靠在他的胸膛上:“淩尊,對不起!”

為何要道歉呢?她也不知道,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錯過了什麼,誤解了什麼。心裏悶悶的疼,很難受,隻有說出來才會舒服些。

“涼兒。”這麼多年,她第一次在他清醒,自己也清醒的時候,聽見他喚她“涼兒”。

這麼多年了,早已數不清他們吵過多少回。每每吵過,飲酒買醉便成了她的常態。每每酒醉之後迷糊不清,她總會在朦朧中看見他的臉,聽見他喚她“涼兒”,輕輕的抱著她,吻著她,一切美好得那麼不真實。每每醒來,看著空空的床榻,她又會告訴自己,那隻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又是原來的樣子。

可是,一場又一場相似情景的夢,騙誰呢?原來那就是他的示弱嗎?她竟到現在才懂得,這才有她愛的他呀!

荀卓文和俞雲清,那兩個人的到來和離去,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可是到底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呢?她不知道,隻是,她的心好痛。

“涼兒。”他又喚了一聲,“若是我死了,你要替我、替淩天,把皓軒帶大。”

“不!”月晚涼推開他,“若是你死了,我就悶死他,然後陪你一起死!”

慕容淩尊轉過身來,捏住她的肩:“涼兒,別做傻事,慕容家也總要留一支血脈,就當是我求你了。”

月晚涼的手臂掛在慕容淩尊脖子上,兩個人的唇挨得很近,她盯著他的眼,吐氣若蘭,勾人至廝:“慕容家的血脈,要留,也隻能由我來留。”

慕容淩尊微微一笑,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地吻著,就像捧著一件絕世的寶貝,沒有邪魅,沒有冷豔,溫柔得像一汪水。

“這一次醒來,一定要讓我看到你。”

“好!”

一個“好”字被吞沒在無邊際的吻中,顯得那麼綿長……

自居冥山與烏英國交界處迂回而來一支鐵騎軍,浩浩蕩蕩,威力異常,一看便知是常年混跡於山雪之中,氣勢雄壯,與這些外來兵馬完全不同。

烏英國界殺出一支鐵騎軍,致使原本已被圍困在山中的各路人馬得以脫離,要說對這支天降奇兵不好奇、不忌憚,那是騙人的。

各方人馬都聚集在一個叫落日峽的地方,自三日前收到俞旗鐵騎軍向此而來的消息,三方人馬暗地裏早作了各種布防,三天的猜測之中,這支騎兵終於到了。

這是騎兵很膽大,一路不疾不徐,原速來到了三方主營帳前。為首的俞毅川翻身下馬,並未因是後來的軍隊而克禮,甚至未與聞風而出的三方將領打過招呼,而是徑直走到隊伍中間的馬車外:“婉兒,出來吧,我們到了。”

俞雲清自馬車上走下,穿一身絳紫色暗紋深衣,外罩紅色狐裘,半綰翻刀髻,斜插一根象牙形小紫檀木長簪,粉妝輕施,豔而不妖。象征尊貴的紫、紅二色,更是將這個女子天生的傲氣盡展無遺。

俞雲清與俞毅川並排來到軍前,一時無話,眾人心中各自考量。

俞雲清向四周看一看,有幾個是她見過的,是荀巡手下的副將,在看到陳煥時,俞雲清一怔。

陳煥明顯與這幾個副將並非同一陣營,他是荀卓文的人!那個人又一次騙了她!

副將們和陳煥自然都是識得俞雲清的,但大局當前,誰也拿不準這俞臨晚究竟要做什麼。不過私心裏,他們更認為這支俞旗鐵騎軍是俞雲清帶來為己方助陣的。

然而,俞雲清不開口,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俞雲清的目光偷向另一方,那個從她出現就一直盯著她的男子。這人穿一身青白色錦衣,腰攜長劍,束一頂紫金寶冠,劍眉,菱角薄唇,一雙長在男子臉上卻絲毫不顯女氣的杏仁眼中滿是打量,銳利卻不含敵意的目光頗是耐人尋味。

這人不過二十歲的模樣,身上卻有著常人難及的睿智與深沉,一舉一止,風雅清貴,絕不是一般人家走出的公子。

與此同時,男子也毫無顧忌的打量著俞雲清,好傲氣的女人!

一個敢隨軍的女人原本就足以讓人另眼看待,眼前這個女人不隻敢隨軍,而且和幾軍將領同處一處,不僅未被埋沒,反是鋒芒盡展!

明明是一張極溫婉的臉,和閨中女子沒什麼不同,可那一臉的從容淺淡卻告訴他,這個女人,絕對不一般。

兩個人依舊彼此打量著,好熟悉的感覺。兩人心中忽然湧上一股莫名的親近感,對彼此都打量便更加明顯。

對於這種親近感,納蘭記石是排斥的。試想,一個與你從未見過麵的人,卻如此熟悉,這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