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起居注史官也算得上是一個有些品階的官職。而荀文雲則是五皇子,帶著一個官員也沒有人敢說三道四。
荀卓文威風凜凜,這樣的男子,便是一出現就是眾人的焦點。
而荀卓文在參見完了皇帝之後,立刻對著皇帝深厚的司馬浩然說道:“本王聽聞京城裏麵的風言風語太多,司馬公子似乎不太願意看到本王這麼平安無事的回來。不過,世事可不會如你所願。司馬公子。”
荀卓文的話,也是誅心之語。
司馬公子,意味著司馬浩然不過隻是憑借著自己的司馬姓氏,所以得到了皇帝的麵前的紅人的身份。而且,一個沒有了胳膊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得到皇帝的重用。
就算是他荀卓文現在說破了天,讓司馬浩然無地自容。皇帝也不會為了一個廢人得罪了荀卓文。
而俞雲清則是在五皇子荀文雲的身後,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因為這一次,荀卓文會為她出氣。
“瞿王殿下一路上舟車勞頓,便是說話有些不靈便。不如進宮赴宴如何?”
司馬浩然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便是想要荀卓文能乖乖的前去赴宴,揭過了這一張。但是荀卓文明顯不買賬,隻是直愣愣的對著司馬浩然說:“這裏是荀國,便是赴宴也是皇上設宴,你一個寵臣,何來的主人身份。”
這下子,就連皇帝也是立刻的不悅。
他可是九五之尊,哪裏用得著一個小小的無官職的人一直替他說話。便是冷哼了一聲,司馬浩然便是立刻退了兩步,不敢再說話。
現在的情勢,荀卓文風頭正盛,便是司馬浩然也明白,不能和荀卓文硬碰硬。俞雲清微微的眯起眼,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眼前的形式。
荀卓文雖然強勢,但是司馬浩然和荀文宇荀文君之間很可能已經達成了同盟。如果是那樣的話,可就糟了。
“卓文,你這麼長時間的征戰,現在也累了。不如現在把大軍留在城外,進宮赴宴。”
皇帝要讓荀卓文把所有的兵馬全部留在城外。
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了。荀卓文是親藩,便是身邊的護衛可以帶兩千人。而現在,皇帝是要逼迫荀卓文一個人進門。
而且,當著這麼多的文武百官的麵,如果荀卓文拒絕,那麼就是謀反的大罪。但是,如果荀卓文同意的話,進京之後,將會情勢十分的凶險。
荀卓文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皇帝以為荀卓文會不同意,而荀卓文隻是衝著人群裏麵的俞雲清微微一笑:“臣以為,皇上的這個提議十分的好。許久沒有回到京城,臣也想要和皇上好好的說說話。”
儼然一副君臣和諧的畫麵。
既然荀卓文這樣的自信,俞雲清便也是放心了一些。一行人風塵仆仆的到了皇宮,早已經有宴席備好,便是文武百官入了席位。俞雲清是個小小的起居注史官,沒有資格和那些三公九卿並列,隻能坐在外麵。
但是荀文雲立刻給俞雲清調動了自己身邊的席位,讓俞雲清坐在了荀卓文的下首後麵的位置。既不會衝撞了貴人,也可以靠近荀卓文。
而這個時候,俞雲清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他是高高在上的瞿王殿下,而她隻是想和荀卓文坐在一起,這樣的小小的要求,都很難辦到。
俞雲清突然想到,她曾經在司馬浩然的下身狠狠的用發釵刺了一下。難不成是真的一點兒用也沒了?
如果司馬浩然真的因此斷子絕孫,俞雲清自然是喜聞樂見。但是,就怕司馬浩然心機深沉。因為明明是恨極了俞雲清,現在卻是從頭到尾眼睛沒有在俞雲清的身上停留過。
俞雲清自問沒有辦法麵對著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這樣的無視。
“司馬公子是不是看錯了,本王一直以來,都在軍中,什麼時候來過京城?”
荀卓文的眉眼飛揚,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會說謊的人。葡萄美酒夜光杯,在他的手中,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美感。
而司馬浩然不依不饒:“瞿王殿下,我可是有證人,由不得你不相信。”
俞雲清也靜靜地看著事情的發展。荀文雲回頭來看俞雲清的反應,而俞雲清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麵色沉靜的不像是個十七歲的小女兒家。
皇上同意了司馬浩然把證人給傳上來,果然,不出所料。居然是一個俞府的夜香婆子,這個世界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俞雲清原本也沒有想過,能把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給瞞住。
畢竟,她府上的那麼多的丫鬟下人,幾十個人,也可能會路過看到了荀卓文抱著俞卿曬太陽什麼的。
若是把她身邊的廚娘和洗掃的婢子拖下去打一頓,十有八 九,也會招了個幹幹淨淨。
不過,俞雲清一點兒也不意外。
“我那天,去俞府後麵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高大威猛的人,匆匆的走了。就是你,我沒有看錯。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別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