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雲清則是一身的簡單裝束,一直坐在床邊看一本簡易的話本。都是一些琉夕國的風土人情,倒是十分的有趣。
帳篷的窗戶微微一個抖動,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落下來。俞雲清頭也不抬:“走了一夜,不如喝杯酒水如何?”
荀卓文一身勁裝,肩上扛著一個包袱。便是把包袱一放,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俞雲清的麵前:“王妃怎麼知道本王今天晚上會來?”
俞雲清把話本合上:“如果殿下能把我給背出去,那麼我就告訴殿下。我現在穿的可是新鞋,我怕弄髒了。”
“行。”
俞雲清起身,給包袱裏麵的琴萱郡主換上了衣服,然後被荀卓文背上。荀卓文的腳力十分的好,而且洞察力十分的敏銳,這一路上走過來,居然是沒有遇到一個兵甲。
而俞雲清則是悄悄的說:“我從來不相信,瞿王殿下會真的把自己的王妃丟在了這裏不管不問。瞿王殿下已經霸氣現身,又怎麼會讓南宮玦占盡了好處?”
俞雲清說完,便是荀卓文一笑:“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依我看,愛妃現在一定是一肚子的怨氣。去城外打獵是個借口,而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已經出了南宮玦的勢力範圍,俞雲清自行走路。
原來,在荀卓文的心裏,她也不過隻是一個外人。
純鈞也隻不過是是個江湖遊俠,如今已經消失不見。俞雲清看著漫無邊際的星空,心境變得無比的遼闊和蒼涼。
不過,這樣的環境最適合修身養性。俞雲清在寬大的房間裏,有的是時間看一些書,順便抄一抄佛經。因為沒有了外界的幹擾,寫出來的字已經有了大家閨秀的靈動於秀美。這樣的日子,倒是輕鬆肆意的很。
而荀卓文,到底還是來了。
“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
俞雲清正在吃午飯,紫檀木的厚重貴氣的桌子上,擺著的是十分尋常的菜品。俞雲清捧著一碗米飯,吃著津津有味。五花肉炒的十分的入味,俞雲清多夾了一筷子,用來拌米飯。
荀卓文居高臨下的站在窗戶邊上,把一點點的光線全部給擋住。俞雲清沒有請荀卓文留下的意思,但也無意惹怒這個煞神。所以,既沒有給荀卓文備下飯碗,也沒有讓荀卓文走開。
倒是讓人在房間裏麵多點了一盞燈。
“如今和親的人是琴萱郡主,與我何幹?”
俞雲清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過任何的壞事兒,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皇帝會降罪到了她的頭上。
不過,如果皇帝非要降罪的話,那也有瞿王殿下和她一起承擔。倒也不是大事兒。
看著俞雲清這樣老神在在的吃飯,荀卓文的心情大好。
“琴萱郡主被南宮玦五馬分屍,南宮玦盛怒之下,在原地紮營。愛妃,你說我是把你送回去呢?還是留在身邊自己享用?”
荀卓文說完,俞雲清便是放下了飯碗。
她沒有想到,南宮玦居然是這樣的狠心的人。就算是他不喜歡司馬琴萱,到底司馬琴萱和他有過一夜的夫妻之實,而南宮玦居然如此的狠心,把司馬琴萱五馬分屍。
俞雲清瞬間胃口全無。
不過,荀卓文對此沒有一點點的憐惜之心。俞雲清心裏的疑竇立時解開,既然他能把司馬琴萱換了去,那麼一定是司馬琴萱做了什麼讓他討厭的事情。
京城裏一片煙雲,夏季的雨淅淅瀝瀝的。不過,荀卓文說完話便是離開,俞雲清讓疾風和訊雨前去打探消息。
荀卓文居然是這麼個小心眼的人。
俞雲清不由得微微一笑。
當日,皇帝賜婚,是把俞雲清作為和親公主封了沁陽公主,送到了南宮玦那裏。但是荀卓文這裏沒法子交代,便是給司馬琴萱安排了去處。
皇帝是以為荀卓文不在京城,所以不清楚那裏麵的門道。把司馬琴萱送到了邊關,要求荀卓文和司馬琴萱完婚。而荀卓文哪裏那麼好騙,把司馬琴萱的那點小算盤摸了個清楚。
而最終逼迫皇帝把俞雲清送去和親的人,就是司馬雄。荀卓文幹脆計上心來,便是把司馬琴萱拿去換了俞雲清。
司馬琴萱,死有餘辜。
因為琉夕國現在已經是戰敗,所以和親的事情,便是不用再提。而司馬琴萱的屍體已經被送到了司馬將軍府上,因為下了雨,天氣沒那麼惹,屍體暫時保存了一段時間。
而俞雲清因為沒有了和親的壓力,便是失去了沁陽公主的身份。又回到了丞相府上,冷辰絕看著俞雲清咬牙切齒。
冷辰絕的腿已經疼到了無以複加,必須要靠著拄著拐杖才能勉強行走。而一身的風骨早沒了,連連下大雨,他夜夜疼的失眠,臉色蒼白,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
“相爺不要誤會,我隻是來這裏把握自己的東西拿走而已。相府這地方,我總覺得不幹淨,所以想要搬走。如果相爺不願意的話,那麼我也隻能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