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頭兒和吳老太這會兒終於害怕了,方才閨女說的再多,也是他們閨女,總不能當真把娘家怎麼樣。但如今老熊嶺出麵,這事就大了。
“郭家兄弟啊,這事是不是有誤會啊,我們可什麼也沒說啊。天冷,家裏人來門都沒出,怎麼可能…”
“放屁!”
吳老頭兒還要辯解,童慶幾個卻是忍耐不住,受傷按著刀柄就推開人群闖了進來。
“你們可還認識某家!”
“啊,這不是…”吳老頭兒和吳老太都是驚了一跳,突然想起那日這些人來投宿,最後卻頂著夜色走掉。他們還疑惑,但是兒子和兒媳說…
“紅雲,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吳老太急了,上前扯了兒媳。紅雲扶了肚子,照舊是百試百靈的老辦法。
“哎呦,娘,快放開我,我肚子疼。”
果然,吳老太下意識就鬆了手。畢竟兒媳再錯,肚裏總還有吳家的孫子。
紅雲眼底閃過一抹得意,還要說話的時候,童慶幾個卻是不管這些,直接上前,一腳踹到她腿彎上,直接按著她跪倒在地。
“潑婦,還不老實交代,當日你到底跟我們說了什麼?”
吳老大還要上前去救媳婦,同樣被按到在地。
紅雲殺豬一樣嚎叫起來,“救命啊,殺人了,我的肚子啊,我肚子疼啊!”
可惜,童慶幾個都是戰場上殺了多少個來回的猛人,哪有那般容易心軟。
紅雲本來失了發簪,一頭長發披散,抓起來極容易,被童慶扯了頭發揚起了臉。
“爺殺人的時候,你還在老娘懷裏吃奶呢。你敢攛掇爺犯錯,就有膽子承認!否則,爺有一萬種法子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說著話,他照著紅雲的手肘上敲了一下,紅雲立刻軟倒在地哆嗦個不停,片刻就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嗚嗚,救命啊!啊,疼死我了,饒命啊,饒命啊!”
“英子,英子!”
吳家三口見此,都是嚇壞了,他們也不敢尋老熊嶺的人求情,扯了英子就要跪下,“英子,你嫂子到底有什麼不對?你說,娘打她,但你可不能整死她啊,她肚子裏還有你侄兒呢!”
英子硬著心腸把手從老娘懷裏抽了出來,冷聲道,“娘隻知道她肚裏有孩子,就不知道我們老熊嶺有多少姐妹也壞了孩子嗎?她攛掇外人半夜殺上老熊嶺,好在後來解決了,是誤會一場,否則如今老熊嶺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娘,你拿什麼給她賠罪,拿什麼給老熊嶺老少償命?”
“這…這…”
吳老太答不上來,一屁股坐到地上也是哭開了。
“我也不活了,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郭叔給童慶遞了一個眼色,童慶抬手又敲了紅雲一記,解了她的麻癢酷刑,院子裏終於安靜下來。
郭叔這才說道,“按理說,你們吳家汙蔑老熊嶺扣押受災鄉親,簽死契,做苦工,更甚至攛掇外人對老熊嶺不利。這事告到府衙,你們跑不了要吃官司,做大牢。但英子是個好的,平日勤儉持家,孝順公婆,我們老熊嶺上下沒有不讚她一聲好的。你們吳家總是生養了英子,我們看在她的顏麵上,就不告官了,免了你們的牢獄之災。但你們吳家卻不能留在三裏鎮了,有遠地的親戚就去投奔吧。否則留了你們在這裏,外人見了都會覺得我們老熊嶺好欺負,被人家這般坑害,都沒有任何反抗,以後豈不是老熊嶺沒有安寧的時候了!”
“這…郭兄弟,天寒地凍的,一時間…”
吳老頭還要求情,童慶已經抽出了腰刀,“少廢話,讓你滾就滾。別不識抬舉!老熊嶺的鄉親心腸太軟,依著老子的意思,你們敢騙老子犯錯,老子殺了你們都不多!”
雪亮的刀光,在日陽下分外耀眼,也冷冽的好似瞬間穿透人心。
吳家四口都是打了個哆嗦,紅雲卻是想起當晚的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膽氣,尖聲嚷道,“你們這些山賊,明明是你們要去老熊嶺打劫,我怕不順你們心思就遭殃,這才順著說了幾句,憑什麼賴到我們頭上!”
“山賊?”
童慶臉色鐵青,他跟著侯爺保家衛國,建功立業,多少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人家罵做山賊。
他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罵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震南軍校尉!當日老子受命先行探路,結果被你這潑婦蒙騙,誤把恩人當仇人!若不是你同老熊嶺有親,一個延誤軍機的罪名就能把你三代誅滅!”
吳家老少倒抽一口冷氣,紅雲更是直接軟倒在地,再也不敢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