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話音剛落地,巷口就又跑來兩輛馬爬犁,跳下十幾個壯漢,隻掃了院門一眼,壯漢們將就直接堵了院門,嚷道,“這王婆子強行勸我們把姑娘給惡少做妾,我們不同意,她就到處抹黑我們姑娘的名聲。實在該打!你們若是不服,盡管一起上!”
王婆子平日做下的那些事,鄰居們也有耳聞,如今聽得而不是尋仇,隻是私恨,肯定不會有性命危險,若是出頭又要麵對這麼多壯漢,眾人免不得就打了退堂鼓,嘴裏勉強勸著,“有話好好說,動手多失禮啊!”
“失禮!”壯漢們臉色很是不好,“她若是要把你家閨女送去做妾,你就不會記得什麼禮數了!”
“你…”那鄰居被堵得臉紅脖子粗,到底也是不敢在說話了。
但他不敢說話,可不能代表所有人,起碼剛剛逛街回來的王家兒子兒媳就不能看著老娘被打啊。兩人也是聰明的,一聲不吭直接就跑去了街上,正巧有捕頭路過,很快就到了王家院子前。
“說在鬧事?眼裏沒有王法了嗎?”
壯漢們皺眉頭,即便他們占理,但和這些差官打交道卻是頭疼。
好在,聽得消息趕來的小刀,及時出現了。路上他就問明白原委了,這會兒到了跟前,直接就扯了那捕頭的手笑道,“哎呀,家裏出了點兒鬧心事,可是驚擾兩位差大哥了。”
這麼說話的功夫,一隻二兩的銀錁子就那麼巧妙的落在了官差的袖袋裏。
喜洋洋酒樓如今在整個府城,那簡直是首屈一指的酒樓,日進鬥金,背景強悍。就是不出門的癱子都聽過大名,過何況還是兩個混街麵兒的捕頭,兩人立刻就笑了開來,“原來是劉掌櫃啊,我們兄弟也是路過,聽得動靜就來看看。”
小刀也不囉嗦,直接就道,“差大哥常在外邊走動,怕是也聽說了吧,這王婆子要把我們村裏的姑娘強行說給城西鄭大公子做妾,我們村裏長輩自然不能同意了。她賺不到謝媒錢,就惱羞成怒了,到處抹黑我們村的姑娘。這可是太惡心了,誰不知道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啊,萬一想不開,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再說,當初荒原書院的老院長來村裏做客,可是親口誇讚過我們村裏的姑娘聰明賢惠,做的一手好菜,又會算賬持家。如今被這惡毒婆子一說,簡直是在罵老院長眼瞎啊。
老院長桃李滿天下,若是被那些做官的弟子知道了,這婆子還想有命嗎?
我家老娘和嬸子們也是好心,不過來同她講講理就罷了,誰讓我們村裏一向講究與人為善呢。
二位大哥說,是這個道理吧?”
兩個捕頭聽著這話,在看院子裏那個披頭散發,臉上別撓的血葫蘆一般的王婆子,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把人教訓一頓,還說是出於好心…
誰說老熊嶺的人都是榆木腦子的,起碼這劉掌櫃就是能把死人說活的能手…
“咳咳,既然如此,那我們兄弟也不打擾了。”
兩個捕頭自覺不是小刀對手,又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案子,不過是婆娘們撕扯幾下,於是就趕緊告辭了。
王婆子的兒子哪裏肯放救兵走啊,上前拉扯卻被兩個捕頭甩到了一邊,“以後讓你娘把嘴巴洗幹淨,就不會惹這樣的事了!”
王婆子的兒子還想說什麼,卻被媳婦兒死死扯了袖子…
小刀笑嘻嘻送了捕頭們,又在門口看了好半晌,這才衝著院裏喊道,“娘,時辰差不多了,該回家做飯了啊!”
劉嬸子狠狠喘了幾口氣,抬手抿了抿鬢角淩亂的發絲,朝著躺在地上裝死狗的王婆子狠狠吐了一口口水,罵道,“老貨,今日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知道我們老熊嶺的姑娘不是你隨便能抹黑的!再有以後,看我不撕爛你的狗嘴!喜歡做妾,讓你家閨女侄女去做!再敢打我們老熊嶺的主意,我們村裏長輩說了,見一次打斷一次你的狗腿!”
其餘幾個婦人也是整理了衣衫,罵道,“我們老熊嶺不差銀子,當真是好姻緣,十兩銀子的些媒禮都拿得出!但若是再敢把我們姑娘往火坑推,我們就是豁出命也要把你撓成蘿卜條!”
說罷,婦人們大搖大擺出了王家門。
小刀趕緊迎上去,討好道,“娘啊,各位嬸子,累不累,到酒樓去喝口茶吧!”
“哼,等我回家揭了你的皮!”劉嬸子順手掐了兒子一把,罵道,“平日吹得山響,結果自家姐妹被人家說了多少日閑話兒了,也沒見你出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