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府到處貼滿了大紅的“囍”字,掛滿了大紅的燈籠,很是熱鬧。
翦溪閣。
“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舒冰盈倚在窗欞上聽著王府裏吹拉彈唱,熱鬧的不行,也就隻有翦溪閣比較冷清。
“妹妹何必如此傷感?我如今都沒有任何感覺了,他們怎麼樣,都與我沒有任何幹係。”說話的正是浣漓,隻不過如今的浣漓已經沒有了往日囂張跋扈的神采,一臉的病秧模樣,臉色基本沒有了血色,眼睛深深凹了進去,原本跑滿的眼皮,現在卻已經有些塌陷,眸子裏更是暗淡無光,本是豐腴的身材,現在竟比蘇煙兒還要消瘦的多,身上隨意套著很不合身的衣裳,鬆鬆垮垮,真讓人擔心一陣風便能將她吹倒。
南宮子宸縱然心裏憎恨厭惡浣漓,但是念在她伺候自己三年多的份上,南宮子宸沒有賜她死罪,隻是把她關在翦溪閣,不許任何人伺候,沒有南宮子宸的允許,永不得踏出翦溪閣半步,吃喝用度上也大不如前,這裏可算是浣漓的冷宮了。
舒冰盈也是偶爾過來看看浣漓,跟她說一些王府都發生了什麼事,也隻是家長裏短的話。
“妹妹,往後你還是少來翦溪閣。”浣漓聽著外頭的聲響,長長歎了口氣,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自己的報應!
“你聽我的就是了。”浣漓別過臉去,往暖閣走去,身子越來越不中用了,才站了一會兒,便覺得渾身乏力,頭也有些暈眩。
浣漓挪著步子,往床榻走去,還不到床榻,就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人便往地上栽去,卻也巧,正碰到床棱上,額頭瞬間濺出鮮紅的血來。
舒冰盈在外間聽到動靜,連忙跑了進來,一看地上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浣漓,舒冰盈就懵了。良久,舒冰盈才凝眉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食指放在浣漓的鼻子下麵,已經沒有了呼吸了。舒冰盈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兩眼無神,心裏沒有了主意了。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舒冰盈才慌忙爬了起來,往外頭跑去。
院門口有兩個侍衛守著,舒冰盈跑到門口,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快,快,快救救浣漓,浣漓她不行了。”舒冰盈哀求的拉著侍衛的衣裳。
被舒冰盈拉著衣裳的侍衛眉頭一皺,一抬手將舒冰盈甩到一邊,聲音冷冷的從嗓子裏擠了出來,說道:“沒有爺的允許,即便死了,也不得踏出翦溪閣半步,舒姑娘好自為之吧!”
“求求你了,求求你行行好,好不好,我給你銀子,你要多少?”舒冰盈爬了起來,顫抖著要取手腕上的翡翠玉鐲子,眼睛已經有些朦朧了。
“舒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她惹了禍事,這是她的報應,你何必要趟這趟渾水呢?再者說今兒是爺成親的大好日子,若是傳出去這裏頭死了人了,多晦氣,你想爺會管麼?說不定到時候浣漓姑娘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了,等過了今兒再說吧!”另一個侍衛好心相勸。
舒冰盈頓時愣了,是啊,今兒是南宮子宸和慕紫芊成親的日子,若是南宮子宸知道浣漓死了,定會覺得晦氣,想著,舒冰盈便不再說話,而是抬步往院子裏走去,身影甚是淒涼。
而這邊,南宮子宸和慕紫芊卻在因為從哪裏出嫁而吵得不可開交。
“就從別院嫁過來,沒什麼好商量的。”南宮子宸抓著慕紫芊的手,因為慕紫芊由於激憤,手舞足蹈的。
“就不,我現在是醉春樓的人,要嫁當然是從醉春樓嫁過來了。”慕紫芊抬眼瞪著南宮子宸,嘴巴撅著,都快可以掛著一個水壺了。
“若是從醉春樓嫁過來,那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本王乃南詔國的堂堂王爺,娶妻竟然——”南宮子宸辯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