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陵遊進屋後,先跟分坐兩側的趙儒年、蘇合香、左丘三人善意的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對於趙陵遊的微笑,三人反應各不相同。
蘇合香麵色泛起微紅,左丘回了一個微笑,趙儒年則是麵無表情。
對於趙儒年的冷漠,趙陵遊早就習慣。
趙家“一輩六人”,皆有大才,但是除了趙陵遊之外,其他人彼此之間關係都很不好,這或許是天才總不喜歡跟別人並稱的緣故。就是趙陵遊,他也隻是單方麵的對其餘五人保持善意,而那五人,對於趙陵遊的善意並不買賬。
趙儒年也是如此,他雖然在外人麵前是時而威嚴無比、時而和藹可親,對待族中老輩功恭謙有禮,同時誘掖後進,但是跟同輩的趙墨硯幾人卻是關係極差,尤其是跟趙女王。
趙儒年跟趙女王的關係可以用“勢同水火”一詞形容。趙女王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叫囂著要幹掉趙儒年,而且不僅說了,她還數次親自設局想要打趙儒年的悶棍,隻是趙儒年的武力值遠超找女王的預料,她又不能真的痛下殺手,這個辦法也就行不通。而對於無法無天的趙女王,趙儒年也曾經表示過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趙女王,讓她做回乖乖女。
腦海中又想起那句“有所執”的評價,趙陵遊不禁多看了趙儒年一眼,心中微微歎了口氣,
接著,趙陵遊走到劉累麵前,恭敬地說道:“大舅,事情處理完了。”
劉累和藹可親,微笑著說道:“好,這就好。坐,坐下再說。”
趙陵遊到座位上坐定,大致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劉累點點頭,讚歎道:“多虧是陵遊你,才能這麼快的就妥善處理完畢,要是其他人,免不了多生波折。”
劉累所說的其他人,自然就是趙家的其他人。而趙家這一輩能讓劉累入眼的,也就是“一輩六人”而已。
對於劉累所說,趙陵遊麵帶微笑,不置可否。劉累算是自家長輩,能坐到這個屋子裏的也都是自己人,這個時候,驕傲自是不可取得,但謙虛也是不必的。
而對劉累當麵稱讚趙陵遊,坐在旁邊的趙儒年麵色波瀾不驚,他的心中也確實沒有任何不滿之意。趙陵遊有趙陵遊的長處,他有他的優點,成大事者,心胸自然不會拘泥於這一小點。
劉累接著說道:“接下來,我們說一下夏家的問題。”
聽劉累提到夏家,趙陵遊四人都是神色一凜,麵色緊接著嚴肅起來。
重頭戲來了。
“夏家的根基在明安、水道兩市,這裏就交給陵遊跟左丘。合香你跟儒年去省城江天,負責那邊的事情。夏黃公的重心一直是明珠,最近更是待在美國,我自會另行安排。”
“還有夏恭,你們也不用擔心……”劉累的語速不急不緩,語氣十分輕鬆。但趙儒年四人卻是麵色凝重,一邊認真聽,同時頭腦中不停地分析、計算、思考著。
雖然劉累已經說跟他們說不用擔心號稱“算無遺策”的夏黃公和夏恭這個影響力最大的人物,但剩下的夏家依舊是一個龐然大物,最難的地方在於,一切都必須合法合理,最起碼表麵上是這樣,否則後患無窮。
劉累的言語很精練,很短的時間內就將大量的信息灌輸給在座的四人。
整個布局布局絲絲入扣、環環相接,凡是他們能夠想到的方麵,劉累都提及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整個計劃雖然也有一些精彩之筆,卻還是鮮有驚豔之處,隻能給出“中規中矩”的評價。
隻不過,最讓四人敬佩的,並不是計劃本身,依舊是劉累這個人。
整個過程中劉累仿佛隻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告訴他們該怎麼做,然後會發生什麼,解決辦法又是什麼。劉累此時,已經不能夠用自信來形容,他說出的一切,趙陵遊四人毫不懷疑,這都是自然而然將會發生的事情,不會有任何紕漏。
劉累在過去的幾十年裏,早已用實踐證明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才是真正讓他的敵人恐懼到絕望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