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被一道鐵門隔開,因為長時間處於潮濕的地方,鐵門的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經生鏽了。地上都是從頂上的裂縫裏滲透下來的汙水,整個地下室裏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味道,可是此刻的我就好像失去了嗅覺,一點都沒有聞到。
我蜷縮在角落裏,如同一個受傷的野獸一般,害怕人的靠近,保持著我最後的領地。
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遍體鱗傷,隻是那些傷都在心上。
愛上一個人是不是有反悔的機會,那麼嫁給一個人呢,是不是也是如此,錯隻錯在有的人是不會按常理出牌的。
我低著頭,甚至都不願多看一眼自己在什麼地方,似乎隻要不去看,就不會去想自己受的傷。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我有點恍惚,覺得是自己聽錯了,那個人怎麼可能會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應該是恨透了我吧。
鞋子敲擊地麵的聲音在空蕩的空間裏回蕩,一聲聲尖銳刺耳,如同一根根的箭刺在我的心上。
我害怕聽到這樣的聲音,可是內心的深處卻又急切的渴望聽到這樣的聲音,就像我付出的愛,明明知道是不會有回報的,卻還是義無反顧,直到遍體鱗傷。
很快的他就走到了我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身上森森的怒意已經是在宣判我的死刑。
“微微死了!”他咬牙切齒的說,似乎是要將我碎屍萬段。
林微微死了,她竟然死了,我以為她不折磨死我是不會罷休的,沒想到她竟然先死了。
林微微死了,宋胤是要我陪葬吧,這才是他的風格。
我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算我說了他也不會在乎的。我想過要解釋,但是他沒有給我機會,現在他過來不過就是來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應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可是他怎麼會知道那些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那不是一個意外,也和我毫無關係。
鐵門突然打開,生鏽的鐵門因摩擦發出聲音,而我依舊是低垂著頭。
突然頭上一股劇痛傳來,我的頭被狠狠的撞在了牆上,宋胤惡狠狠的說:“李知意,你以為你現在不抵抗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麼,我要讓你求著我讓你去死!”
我的心因為這樣的話而顫動,我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我,我隻是不甘心,為什麼這樣的事情要發生在我的身上,為什麼他就不肯給我一個申訴的機會。
“宋胤,你真的認為是我推了她麼?”聲音從我的嘴裏說出來,或許是許久都未說話的原因,幹枯的都不像是我的聲音了。
“當時隻有你和她在一起,難道你要告訴我她是自己摔倒的?”宋胤的眼神中滿是戾氣,讓我不由得就想到了他對待林微微的時候那種溫柔的眼神,他從未那麼看過我。就算我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也從未那麼看過我。
是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不愛我,這場婚姻的交易裏誰先當真了,誰就輸了,而我現在是輸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