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無影,四下寂然,夜幕漆黑一片卻又帶著如潑墨般的血色,這樣的夜,注定不是平靜的。

“少主下令,宮羽餘孽一概格殺勿論。”身著蒙麵黑衣的死士,以踏“血”無痕之勢,追尋著宮羽家餘下的人。血腥之氣盈斥於子午穀之間。不稍多時,隨宮羽家主逃出來的一百多人已被殺了僅剩二十多人,一幹人等也被逼至斷心崖。

一步步迫近,宮羽家主等人一路已是負傷累累,宮羽家主宮羽傲元氣大傷,靠著族人掩護,此時也僅能靠著宮羽璿夏的舞樂紛刀和宮羽陌的燃風抵擋住大部分攻勢。

死士一次次的進攻終究是在慢慢耗盡這二人的體力,宮羽璿夏二人卻仍在拚死一搏,飛鴿傳書於家中大亂時放出,隻要再堅持堅持,便會有慕雪家的援助。可,時勢瞬變。宮羽傲席地而坐努力恢複元氣卻也是要一段時間的,而宮羽璿夏宮羽陌二人已是搖搖欲墜了。二人合力設下一護幕,擋住死士進攻的趨勢,死撐著為宮羽傲爭取時間。源源不斷的死士至護幕,向護幕砍去。一次一次的進攻,護幕損了些許,卻仍護的結實。

僵持之下,一柄冽冰扇自遠處直刺過來,霎時間,護幕盡碎,炫目白光粲然耀眼,伴著護幕“砰”的碎裂聲,那柄冽冰扇刺穿宮羽傲的身體,扇子穿身而過,擊碎了宮羽傲的禦魂珠,飛至死士包圍圈的後方。待宮羽璿夏宮羽陌反應過來,宮羽傲7魄已散了5魄,早沒了生氣。“父親---”“家主----”宮羽璿夏本想一把拖住宮羽傲的身體,卻被乘勢而上的死士擋住。宮羽陌撐住父親的身體,卻因此麵對死士的攻擊難有還擊之力。包圍四周的死士已是將宮羽傲等人殺得所剩無幾,餘下的仍在殊死拚搏。

一支冰箭“嗖”的穿過死士飛來,直逼宮羽陌背部,千鈞一發之際,宮羽傲憑著最後一口氣,翻身至宮羽陌身後,擋了一箭,傾間,宮羽傲仙體盡毀,魂飛魄散。

“父親---父親”宮羽陌下意識去抓住宮羽傲的身體,卻已什麼都沒能抓到,悲痛欲絕,恍惚之間,又一支冰箭飛來,直逼胸口。傾間,宮羽家的兩位主子便都可能死於冰箭之下。

“嘶---”“噌---”“陌!小心。”宮羽璿夏使的誅仙刀飛來,與冰箭相觸,冰棱刺薄光,冰箭坎坎的滑過宮羽陌的右臂,被誅仙刀擊碎。宮羽璿夏本以為宮羽陌已然得救,不想,隱約扇鈴響,宮羽璿夏暗想不好,連忙前去扶住宮羽陌,還未碰到宮羽陌,一陣鈴風起,本未站穩的宮羽陌便是一倒,直摔下懸崖。宮羽璿夏本能地使出翎錦,想拉住宮羽陌,誰想,冰箭肆然而至,翎錦才拉住宮羽陌便斷了。“啊----姐姐”宮羽陌墜落懸崖。“陌---”宮羽璿夏淒然慘叫,卻隻能看著自己的弟弟自這萬丈懸崖墜下。身上早是遍體鱗傷,心更是萬般傷痛。親人或死或囚,宮羽家一夕敗落,族中眾人更是死傷殆盡,而這一切的一切,卻全是報應。十年前的淩家一夕破滅,一如今日的宮羽家。是冤是孽,終是來了。

可悲的是自己竟是做了淩墨軒最好的利器,這份為愛執著的愚蠢無疑是幫了他的大忙。如今,宮羽一族主族盡毀,旁支僅有少人能免於此難,而這,都是自己害的。若自己沒有對淩墨軒毫無保留的信任,而是早點醒悟,早作提防,也不會鑄此大錯。

宮羽璿夏緩緩站起,手拿誅仙刀,刀刃滴血,刀身斑駁,盡是這一路躲避追殺的痕跡。宮羽璿夏冷冷地看著周遭逼近的死士,手起刀落,斬殺一麵,震懾住死士,看向死士包圍圈後,似一眼看到了要看的人。道“淩墨軒,你好狠。”

寂靜稍許後傳來冷笑“二小姐說來可笑,我再心狠,可比不過你。即使我今日滅了宮羽一族,可普天之下,四大家族,誰人不知,宮羽璿夏,宮羽家的二小姐為與姐姐搶男人,竟然是斷了姐姐的仙根,毀了宮羽家的鎮族之寶。說來可笑。”說完,淩墨軒邪然一笑。倒是美得驚人,卻也讓人看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