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大結局(完)(2 / 3)

到了地方,仇元易想讓人將祁山綁了起來,又將他的‘婉兒’放在了冰棺中,摸了摸她栩栩如生的臉,在她的眉心落在一吻。

“婉兒,很快我們就會見麵了。”

葉殊雖然看不到,但是濯邪自然將這些事情都轉述成文字說給她聽,她不緊有些感歎,這仇元易若是和自己不是對立麵,說不定她也會感歎對方用情至深,隻可惜誰又能舍棄自己的性命去救誰呢?

在那本秘術中,或許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這些苛刻的條件原因,‘重生’所需要用到的陣法並不繁雜,而仇元易早就將這些爛熟於心,他又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將陣法布置完全。

葉殊和蘭止息兩人的籠子就放在了陣法的中心之地。

一切就緒,就等待正午時間的到來。

祁月站在一邊,三個手下看管著祁山在另一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終於,太陽緩緩升到了一天中的最高處,按照那秘術上所說,這是一天中陽氣最高的時刻,自然也是重生所需的時間。

仇元易運行起陣法的一刹那幾乎不差分毫,在他的手中無形的氣場瞬間編製著無窮無盡的荒蕪,而這一切卻是在消耗著他自身的精氣。

仇元易並不是沒有發現,就算是發覺了又怎樣,隻要能讓婉兒重生,就算是讓他死又如何?

或許這才可能證明自己對婉兒的愛,是乾元的萬萬倍。

不過片刻之間,他半白的頭發瞬間滄桑成雪。

而他前方不遠處的‘婉兒’似乎臉色更加的紅潤了。

這樣的場景讓仇元易更加的瘋狂,將自己的精血瘋狂地輸入進了陣法之中。

……。

道生一,一生二。

生死替換幾乎一夕之間。

……。

這種玄之又玄的氣氛讓周圍看管著祁山的幾人似乎沉了進去,不禁在思考人之一生到底是追求著什麼。

錢?權?欲?

亦或者都是?

但是人來這一場,不追求這些又該如何?

他們在思索中,漸漸放鬆了對祁山的看管,甚至腳下不自主地往那陣法的邊緣走去,而隨著他們的步伐進入,他們自身的精氣也漸漸消弭在了陣法之中,兩鬢還是變得斑白,皮膚微微變得鬆弛。

而這時祁山猛地睜開了眼,他自然是注意到了這幾人的模樣,隻是他瞬間往右邊看去,那裏正是祁月應該呆的位置。

但是此時,祁月卻不見了!

去哪裏了?

管他去死!

祁山眼中爆發出了狂喜。

他瞬間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禁錮,原來之前看似沒有任何力量的他不過是在隱藏而已。

他和周圍那些人不同,祁山在拿到玄門那本秘籍之後,曾花費了好多年的研究,還查了許多的史書,知道的事情比仇元易要多得多。

就好比此時他知道要完成這個‘重生’之術,消耗的除了葉殊那丫頭的性命之外,還必須是活人的精血,或許換一種說法更為簡單,那就是以命換命。

施法者一旦開始了陣法就絕對不可能退出,一旦中途停下,絕對必死無疑,而這個‘重生’陣法想要破解也十分的簡單,無論改變任何一處,就可破解。

祁山眼中閃過一絲惡念,他走到陣法的一處安全地帶,看到腳前的一顆不起眼的石子,他知道隻要自己移開這顆石子,仇元易就會立刻死於非命,而葉殊隻要還留下一口氣,等到下一個天時,他就還可以啟動陣法。

祁山的腳尖慢慢抬起,就在他要踢開那石子,隻差一厘米的時候,他卻在目光觸及到‘婉兒’越發健康似乎要‘活’過來般的麵容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瞬間縮了回來。

不,他為何要破壞這個陣法?

秘籍中似乎還說道起陣者和消耗者不可中途停下,但是卻沒有說這個換命者不能中途替換。

比起這個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婉兒師娘,他這個活生生的人才更具有續命重生的價值不是嗎?

總之都要起陣,下一個天時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他為何不能利用仇元易此時的命,讓他為自己做嫁衣?

要不要賭一把?

賭和不賭兩個念頭在祁山的腦海中瞬間閃現著,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因著對秘籍的了解,祁山一步一步的邁進了陣法之中。

……

葉殊在籠子裏,靠在蘭止息的身上,絲毫感受不到某個所謂‘重生’陣法的力量,就像是旁觀者一樣。

她不是不能感受到周圍氣場的改變,但這和她前世的感受完全不同,沒有全身血液的抽離,沒有恐慌的感覺,她和蘭止息位於整個陣法的中央,但此時真的讓她幾乎要懷疑自己之前對前世死亡的認知了。

葉殊聽著濯邪訴說著周圍的情景,說那祁月不知道為何走了出去,又聽到那祁山進了陣法之中,她都不知道這個祁山是不是瘋了。

不管這個陣法到底為什麼會是這樣,單就將所有人的精血吸走這一條,那祁山進來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他的確是瘋了。”祁月悄無聲息的從兩人的身後再次出現。

葉殊聽到濯邪在耳朵裏麵的話,這才知道她和蘭止息之前身處的籠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向後拖了出去,遠離了那前方吃人的陣法之地。

籠子的門被祁月打開,蘭止息不客氣地將葉殊抱了出來。

葉殊‘看’向祁月,想到他剛剛那句話中似乎飽含著深意,便問道:“祁先生這話,難不成這裏麵另有什麼?”

“不過是將他們自以為的陣法修改了些許罷了。”

對於葉殊的疑問,祁月自然是不會隱瞞,而這些也不必隱瞞,早在他成為祁月的那一刻,他就將那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落在這個世界中的‘玄術秘籍’改了一遍,此時他微笑著看著那陣法中唯二清醒著的兩個人的神態,眼中隱隱帶著一絲快意。

仇元易一臉憤怒地看著祁山的所作所為,而他自己因為作為陣法的啟動著卻絲毫無法抽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祁山將婉兒像一條破布一般仍在一邊。

離開了那個位置,婉兒紅潤的臉漸漸蒼白,青絲漸漸發灰,就像是旁邊那三個被迷惑的吸取者一般。

仇元易憤怒地喊叫著,卻是口中無法出聲,他的眼中慢慢流出了一絲血淚。

反觀祁山卻是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變換,不過一會兒功夫,他的頭發就全部變成了黑色,手上的皺紋也在眼見中慢慢恢複著年輕的彈性。

真的,真的變了!

這一切,不僅僅是祁月看在眼中,葉殊也因為濯邪的轉述聽在耳朵裏,心中對這個祁月多了幾絲忌憚。

修改陣法?

可真是說的輕鬆。

沒有任何的陣法是簡簡單單就能夠修改的,而如今那陣法裏麵的奇異景象,如果讓現在的葉殊去修改,她自認沒有這個本事。

祁月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突然他轉過頭對葉殊說話,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接下來你要聽清了。”

葉殊一怔,如果她剛剛沒有聽錯,祁月說的不是看清,而是聽清,難道他知道什麼。

濯邪也怔住了,它心頭一直有著的猜測似乎在慢慢慢的清晰。

但是下一刻,兩人的耳朵就被一道驚恐的聲音給捕捉了。

這一次竟然是祁山。

就在他發現自己幾乎恢複到了三十歲的時候,滿心歡喜的幾乎都要哭了,但是沒想到下一刻他就驚恐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所有的皮膚在漸漸的皸裂,不,不是皮膚在皸裂,而是從身體的內部皸裂,他甚至都聽到自己的骨髓在一聲聲的響動。

“我的腳!我的腳!”

不過一瞬間,祁山的腳就先行爛成了一團肉,他因此癱在了地上,看著那道腐爛皸裂的紋路,隨著他的腿漸漸往上麵侵襲,不住的驚恐響起。

他想要阻止,但是卻無計可施。

手在胡亂抓取之中,不知道從哪裏摸到了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尖割破了他的手心,流出的血液刺激著他的大腦,但是所有的疼痛感都不如那腿上蔓延的恐慌。

不,不要!

不行!

他不要死!

慌亂中,祁山望著手中的匕首,最終狠狠的咬了咬牙,下一刻,手起刀落,他用力的砍向自己的大腿,此時那紋路已經逼上了他的膝蓋。

無窮無盡的疼痛之感襲來,幾乎要讓祁山痛死過去,但是他不敢昏迷,他隻怕自己在無聲無息中就死亡,手中再次用力。

咬著牙,一刀接著一刀,血色飛濺,骨頭破裂,本就從內部皸裂的骨髓很容易就被他手中的匕首砍斷。

兩隻腿,無一幸免。

此時的祁山看著失去了雙腿的自己,幾乎瘋了一般的痛哭,因為他發現,自己的一隻手也開始爛了……

看到這一幕也因為陣法吸收精血隻剩下一口氣的仇元易,卻也恐怖絕望而又快意的無聲笑著。

兩敗俱傷!

這才是真正的兩敗俱傷啊!

誰會知道這重生,竟然隻是個圈套啊!

隻是他的婉兒,他的婉兒,你,你怎麼離我好遠,好遠……

“就是這裏!”一道稚嫩的聲音突然從另外一邊傳了過來。

“你先進去!”

似乎有人推了一把,那開始的聲音之人瞬間就踉蹌的走了進來,差一點點就要被吸進了陣法之中。

正是葉蕾。

她的身後隨即也走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之前就她走的安倍老者,另一個正是安倍千葉。

三人剛一抬頭,就看到這陣法裏麵的情景,不管是仇元易,還是祁山——

“啊啊啊!”

葉蕾驚恐的尖叫了起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情景。

誰能看到一個人邊笑邊砍著自己的手臂,還有一個明明下身都像是如同灰飛一般,還要拚了命的往一具快要變成枯骨的腐爛屍體爬去——這些場景還能無動於衷的人,才真是厲害。

不光是葉蕾,安倍千葉和那老者臉色也大變,饒是見慣了死亡的他們也幾欲嘔吐不止,他們還以為會有的決鬥沒有出現,竟然是這樣的情景。

蘭止息也將葉殊攬進自己的懷中,雖然知道她並不能看到,卻也不容許她沾染一絲一毫的汙穢。

葉殊歎了口氣,安靜地呆在他的懷中,也讓腦海中濯邪的轉述停了下來。

身邊祁月的眸色更加的深沉,但是看到葉蕾那邊的情景,卻是拍了拍手。

“很好,都到齊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讓周圍所有還有意識的人都看了過來。

安倍千葉等人、仇元易、祁山這才看到了那個角落中的三人,陣法中的兩個笑得更加絕望。

而安倍千葉卻是臉色一變,“不好意思,我走錯地方了。”

若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所為,他可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轉身就要走,身後的祁月卻是袖手一揮,安倍千葉來時的石門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將他的去路堵死。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

安倍千葉和老者臉色頓時大變,前有堵死的門,後有能讓人吸淨精血的陣法,這是絕路啊!

他轉過身來,準備和祁月講道理,按理說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這次來不過是想要撿個便宜,隻不過這路走錯罷了。

“祁先生,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沒有。”祁月直接打斷他,微微一笑,“布蘭妮是你的人吧。”

安倍千葉瞳孔一縮,卻沒有否認,“不錯。”的確是他安插在修羅門中的人。

“那就沒有誤會了。”祁月笑了笑。

那時候是布蘭妮將主人送給了祁山,祁山送到了這裏給了仇元易,而布蘭妮死的太容易了,就讓她的主人幫她還債吧。

“你!”

安倍千葉話還沒說完,就被葉蕾搶了先,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那我呢?我,我和你可沒有什麼仇。祁少主,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祁月這才將目光落在葉蕾的身上,似乎在想她是誰,“你?——”

“不,你和我自然是沒有仇,但是你也作為旁觀者了不是嗎?”

旁觀了主人的死,也該死不是嗎?

主人,現在我就站在你的麵前,這些人都要為你的死付出代價是嗎?

什麼?什麼旁觀者?

葉蕾不明所以,但是她也知道這個祁月是不會放了自己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祁月手中一動,一旁的安倍老者瞬間便被吸進了陣法之中,肉眼可見地被吸進了精血,安倍千葉見狀轉身就要跑,但是他哪裏跑的掉啊。

啊的一聲中,安倍千葉也被吸進了那陣法之中痛苦的哀嚎著。

就剩下一個了,葉蕾驚恐的睜大眼。

不要,不要……

她往後不停地退著,不經意間摸到了口袋中的一個硬物,心中一喜,瞬間將那東西拿了出來,伸在眼前。

“都別動!這裏有我埋下的東西!”

果然祁月不動了,葉蕾眼中閃過喜色,這是她最後留給自己的底牌,這裏麵有她偷偷埋下的十幾斤的炸藥,隻是沒想到竟然能夠用上。

隻是下一刻祁月就打破了她的幻想,“你說的是西南角那邊的東西嗎?不好意思,那些垃圾早就清理出去了。”

葉蕾徹底絕望,她隻想要爬起來,隻是瞬間她的身體不自主地就往後麵拖去。

不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