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一百零四章(1 / 2)

這一日,種家上下喜氣洋洋,殺豬宰羊,宴請賓客,為繼祖和海棠舉行婚事。

來喝喜酒的賓客們瞧見了新娘子,個個讚不絕口,紛紛祝賀種大娘找了個好媳婦兒。

種大娘原是滿心的不願意,其實於小桃紅這個姑娘,種大娘倒是沒話說,知書達禮,溫柔賢惠。原以為她在青樓這些年養尊處優,必是諸事不會。

可不曾想,這小桃紅洗衣做飯倒是樣樣熟悉,又不拿大挑刺,任種大娘怎麼喪謗,也不分辨,隻默默的幹活。

這種大娘本也不是個狠心的人,再加上種小巧時時勸她,出身可有什麼要緊,隻要賢慧能幹,對哥哥好,就是種家的福氣。

兼之自從小桃紅進了門,這繼祖竟然也變的聽話孝順起來,也不去賭錢房存身了,也不出去惹事生非,每日隻是在家磨油送油,侍奉雙親,那叫一個聽話。

種大娘這嫌棄的心便漸漸歇了,倒慶幸自己當日沒把話說絕,也慶幸兒子沒聽她的,不要這小桃紅。

今兒大喜,卻又聽到賓客們的讚歎,這原本怕別人笑話,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不由喜氣洋洋的應酬著眾人,招呼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眾人熱鬧了一日,又有幾個頑皮的男男女女非要留下來鬧洞房,種大娘邊高聲罵著他們耍流氓,這心裏卻是喜滋滋的,眼見著繼祖進了洞房,方才出來收拾院子裏的家夥事兒。

“娘,我說什麼來,這門親事結的,可有一個說三道四的?可不都是羨慕的?”種小巧笑道:“趕明兒我嫂子再給種家添個大胖小子,你呀,就更威風八麵了。”

種大娘故裝嚴肅的瞅她一眼,假裝繃起臉,卻總難掩飾這滿心的喜悅,哼道:“人家就是肚裏滿是笑話兒,也不會說到咱們跟前不是,難道背地裏不會說?”

“背地說你又聽不到,怕什麼,再說了,自從嫂子進了家門,我哥怎麼樣,你總是心裏有數罷?浪子回頭金不換,他若是早這樣知道過日子,你也不用跟著操這些年的心了。”種小巧笑道。

提起兒子的改變,種大娘假裝繃著的臉也終於繃不住,“嗤”一聲笑起來:“這倒也是,你說這世上還真是一物降一物,我瞧著你哥呀,真聽海棠的,海棠那丹鳳小眼隻那麼微微一瞪,你哥就焉裏巴唧的,一個屁都不敢放了。”

她娘這一說,倒把種小巧說的大笑起來:“我的老娘啊,人家兒子怕媳婦兒,婆婆都氣的要命,你倒好,這還美的要命呐。”

“可不是怎的,他不怕我,又不怕你爹,再不給他找個怕的人兒,他還不得上天?已經做過一次牢了,還想二進宮麼?海棠這孩子根底好,心也好,這我早就知道,我不過是嫌棄她的出身,倒叫你日日拿這個作伐來說我,如今我也想開了,管它什麼出身,人好就行。“種大娘笑道。

娘倆正在這兒說的熱鬧,隻聽大門外傳來敲門聲。

”巧兒,去開門,這倒是個斯文人,知道敲門。”種大娘笑著推小巧,小巧答應著過去開門。

門外立著個長衫男人,熟悉的麵容,熟悉的不正經的笑容,懶洋洋的立在門框上開口:

“敢問這位姑娘,家中誰辦喜事啊?小生一路走來,口渴難忍,可能討口水喝?”

種小巧的眼淚奪眶而出,一扭身跑進院子,卻又不甘心,轉過身去,哽咽道:“今日是我成親,你除了來接你母親,可還是給我送禮來的?”

周正南笑嘻嘻的邁進院子,湊到她耳朵邊,低聲道:“不怕你成親,小爺我現在身份可不一般,管你跟誰成親,一律不作數。”

種小巧隻管流淚,並不答他的話,徑跑回自己屋裏。

周正南與種大娘打個招呼,說句客氣話,便先進屋去拜會母親。

周安人聞見日思夜盼的兒子終於回來了,赤腳下炕便跑了出來。

周正南跪下行大禮拜過母親,方才攙著她,將她送到炕上坐好,自己坐在

周安人邊哭邊問他這些日子的遭遇。

正南一一告訴出來,原是因為從山上滾下來,失去了記憶才會對父親那樣,並不是故意為之。

卻又因為在西北大營裏被諸會醒的部下那一嚇唬,又想起了從前的一切,這才順利回朝,助太子登基,又隨新登基的皇上料理了先皇的喪事,陳述了鄭家的冤情,皇上著令三法司嚴查當年王府謀反之事,因為娘舅這些年早搜集了不少證人據,不消一個月,事情便水落石出,原是七皇子的人汙蔑王爺,所謂謀反之證全係子虛無有,都是人為故意造出來的,連同那幾個證人都是七皇子買通好了的。

待三法司呈上案卷,皇上當即判了七皇子的汙蔑之罪,還了王爺一族的清白,由正南世襲王爺之職,又將原府邸發還,依舊準鄭氏一族世襲居住於此。

周義仁如今正在王府中忙活著收拾,怕安人著急,故才讓兒子先過來報信,接她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