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那邊吆喝著麵好了,放在茶幾上,大概是因為緊張過後,現在放鬆反倒有點局促尷尬,那張痞帥的臉竟然露出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一個人住,什麼都沒有準備,你還是第一個來的客人呢。”
我到沒他那份尷尬,坐下就拿筷子挑著方便麵吃,他看著我,嘴角不自然的拉起來,點了一支煙,“你怎麼找到我家的,好家夥,竟然直接找來了?看來我真不能騙你啊,否則將來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得被你挖出來。”
我嗬嗬了一聲,“這話從一個警察嘴裏說出來,可真是讓人浮想聯翩啊,注意形象好嗎?”喝了一口麵湯終於有了真實感,一晚上連驚帶嚇,我都快麻木了,“要是連你家地址這點小事都搞不到手,還有什麼資格給你當然線人啊。”
秦羽爭笑著點著頭,我那碗麵三下兩下就吃完了,過癮的長呼一口氣,手自然地摸向桌上那包煙,還沒拿出來,他一把把我打開,“小姑娘家家的抽什麼煙。”
我翻了個白眼,“你管的怎麼這麼寬啊,我現在也是有頭臉的人物。”
“在我麵前就不行。”
我低著頭玩著手指頭,“那個,我知道線人不能知道太多,和臥底不一樣,但是,有時候咱倆信息不交換一點,很容易出差錯的。”
“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想當線人,以後關於你的信息,我會提前告訴你的,你呢也要把你的行動告訴我。”
我皺眉,“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我不是怕你阻止我嗎?”
我去紅男綠女當大姐大這事,我不信他不會阻攔我。
後者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你放心,你隻要不殺人放火,其他的我不會管你太多。”他歎了口氣,“就拿遷南來說,不也是一點點爬上去才換出情報的?無論臥底也好線人也好,知道你們有自己的方法,我也沒法阻止,遷南去了以後我想了很多,覺得你有句話說到點子上了,那就是我們之前的人都太正。
大概身為警察那份責任感無法磨滅,要是我也沒法看著無辜的人去死,可是任務就是任務,人在不該心軟的時候心軟了,救了一個,也許就要害死更多。
唐歡,其實我不是不信任你,我隻是掙紮過,也許在我內心深處,是對你寄予希望的,畢竟,你在某些方麵來講比專業出身的人更適合當臥底線人。”
我抬頭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秦羽爭會和我說這麼多話,他的這份突然,反而讓我有些不適應,有些尷尬的,低頭嘟囔著,“別太信任陸天目,他們今天和警方合作,就是為了轉移警方注意力,讓白板把所有的罪都背了。
他這個局可以說是一箭三雕,解決白板,讓警方轉移注意力,再就是讓上流社會這些人綁的更緊,不會對除他之外的人放心,更好做事了,還有那個季月白,也絕不是普通人。”
我歎了口氣,“還有,剛才陸天目和我說,他同意讓我當紅阿綠女的大姐大,我想這是個機會,能更接近他,也能更多的知道幕後線路的事。”
我說了很多,可是秦羽爭卻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末了,抬起頭來正色,“既然彼此信任了,唐歡,我們不要彼此試探了,為了案子好好合作吧。”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嚴肅,茫然的點了點頭。
他卻是神色凝重,“追蹤陸天目等人隻是一方麵,但這不是重點,唐歡。我們多次派出臥底和線人,不僅僅是為了打黑,其實我們一直在追蹤一個案子,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十幾年前有一個十九街區天然氣爆破案?”
我一愣,十幾年前,我雖然那時候很小,不過這個天然氣爆破案確實聽紅姨說過,說是天然氣管道老化,導致爆炸,以至於整個街區居民受到波及,死傷無數,更有工廠被波發生二次爆炸,那簡直是驚動了上麵的一起驚天大案。
“就是那起天然氣管道老化案?”
秦羽爭皺眉搖頭,“實際上根本不是天然氣管道老化。”
“那是什麼?”
“確切的說,那起案子的全名,應該叫有組織預謀的恐怖襲擊事件,而且應該叫有組織預謀案件之一。”
“恐怖襲擊?”
“沒錯,這件事其實就是恐怖襲擊,隻不過當時對恐怖襲擊了解不多,而這次襲擊,背後組織和你在新聞上看到的都不同,它的目的不僅僅是恐嚇,其實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當時涉案的很多警察都在那次事件之後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