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忠看著大廳,“還有誰想走?”
大廳裏鴉雀無聲。
“好!”青團從座位上站起來,環顧眾人,“無鹽感謝大家能在此時不離不棄,從今以後,無鹽和眾位生死與共。”說完衝大家拱一拱手。
“與盟主生死與共!與盟主生死與共!”人群裏發出響亮的應和聲。
按照青團之前和趙忠、胖瘦頭陀的商議,眾人決定,給願意留下來的兄弟們一條生路才是最可靠的。
“趙老伯,盟裏的弟兄原來是被迫,現在是自願,他們大多都不願過這種刀尖舔血的生活,我們為什麼不給他們一個普通人的生活?”青團說。
“普通人的生活?”趙忠滿臉問號,他越來越搞不懂這個盟主的想法。
“我是這樣想的,我們不再做一些打家劫舍的營生,那樣的生活朝不保夕。我們可以用現在存的錢做一些生意,讓他們換一種生活方式……”青團眼睛亮晶晶的。
做生意?笑話吧,讓一些曾經的亡命之徒做生意?趙忠啞然失笑。
“趙老伯,”青團看著他的表情,認真地說,“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他們以前是這樣,因為他們無一技之長,現在有一條改過自新的路,能夠讓他們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你怎麼知道他們不願意呢?”
趙忠和胖瘦頭陀商量一番,勉強答應了。
今日按計劃行事,大廳裏隻剩下四五十人,也很好安置。
次日,在江湖上便傳來這種消息:血煞盟盟主趙寶明多行不義,被大俠行俠仗義,一刀殞命。血煞盟等人群龍無首,各奔東西。那些曾受到血煞盟殘害的村民,義憤填膺,火燒血煞盟總舵,血煞盟燒成一片灰燼。此後,江湖上再無血煞盟!
血煞盟裏有許多趙寶明生前存下的金銀珠寶,趙忠是先已經轉移出去,千島山上血煞盟的已經是個空殼。待朝廷派人趕去時,血煞盟已經人去樓空。
一個月後,在西府的繁華街道上,一家新開的酒樓正式開業!
開業這日,酒樓前人山人海,這個酒樓上下三層,是西府為數不多的大酒樓之一。
掌櫃的是個上了年紀卻精神矍鑠的老頭,一身綢緞衣衫,外麵罩著狐皮夾襖,頭上帶著獺兔毛帽子,一身衣服華麗氣派,儼然像一個員外。
他正站在門口,一臉微笑迎客。跑堂的是個瘦高個,手腳麻利,順利地把客人引到座位上,端茶倒水,動作嫻熟。
二樓窗口的座位旁,坐著一位身穿青衫的少年,他把墨色的長發挽成童子模樣,露出光潔的額頭,臉上未施脂粉,卻美得心驚動魄。此時他正麵帶微笑地端著茶杯望著樓底下的迎來送往。
這時,門簾一掀,走進一個人來,赫然就是招呼半天的掌櫃。
“盟……”
“嗯?”那少年雙眼微瞪。
“啊不,花少爺,”掌櫃的用手擦擦汗。
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青團,血煞盟的盟主花無鹽。她今日出門沒有帶麵具,隻打扮成男子模樣,好好看看自己這一個月的心血。旁邊站著的掌櫃的正是趙忠。
“掌櫃的,感受如何?”青團笑問。
趙忠擦擦額頭上的汗,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當上了這掌櫃的,以前做乞丐時都是見到掌櫃的要卑躬屈膝,今日這癮可是過足了。
“回少爺,”趙忠扶了扶頭上的暖和的帽子,“您給我們培訓了一個月,現在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掌櫃。”當了半輩子的乞丐終於知道掌櫃的滋味。
“掌櫃的,好酒好菜的快上來!”二樓樓梯上傳來“噔噔”的腳步聲。
“來了,來了,客官您稍等。”趙忠趕緊一溜小跑過去招呼。
青團看著掌櫃的背影發笑。等等!突然,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那聲音?果然,從二樓走上來一人,那人身穿藍色錦袍,披一件白色狐皮大氅,劍眉星目,不是白勝言是誰?後麵還跟著一個男子,青團略一抬頭,隻掃了一眼,心裏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