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團沒想到自己多日未出門,出門便遇險,這個概率實在不小。這後山本就人少,得想個辦法,忽然青團突然睜大眼睛,驚喜地看著白袍人的後麵,想張口卻立即又閉上,然後又像戒備似的瞄了瞄白袍人。那白袍人看到青團,咦,這雙眼睛,狹長卻清冷,好熟悉!再一瞧青團這模樣,立刻扭頭向後方望去,轉過頭一瞧,哪有什麼人?然後他就感覺襠部一陣劇痛,扼住青團脖子的手不由的一鬆,再看青團時,她已經逃出幾米遠,還扭頭冷笑著看著他,那一雙分外熟悉的眼睛裏藏著濃濃的嘲諷。
白袍人忍住痛,眼睛卻盯著青團的背影,突然他隻感覺血氣上湧,內力不受控製地在體內亂竄,他剛想攫取地上的桖花,身體卻倒在雪地上,口裏一股腥甜的味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青團剛才僥幸逃脫,此時正慌不擇路地逃跑,天啊,太可怕了,自己好端端的散步也能惹來無妄之災,她深恨自己不會輕功,腳下積雪甚多,她深一腳淺一腳跑的甚是困難。當她氣喘籲籲,累的跑不動時,再回頭看那白袍人,竟然倒在地上。哼,欲擒故縱?三十六計?本姑娘看過,想讓本姑娘回去?沒門。
青團毫不猶豫地轉頭繼續往回走。又走了幾步,發現那白袍人還在那趴著,青團心裏不禁想:這大冷的天,這人竟如此能忍,真是沒誰了,那桖花就在眼前,拿了就跑唄,自己可不會為了一株桖花丟了自己的小命。
青團又往前走了幾步,那人還在那躺著,喂,我都走遠了,你怎麼還不起來?
青團搖搖頭,順勢裹緊了狐皮大氅,她左右看看,忍不住提醒他:“喂,你走吧,我不會告發你。”
那人還是一動不動,青團橫著走了兩步,變換了一下位置,偏過頭去瞧他,雖然沒有瞧見他的正臉,但是他臉底下那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卻著著實實地看在眼裏。
這?吐血了?詐死?為了抓自己太下血本了吧?青團瞪大眼睛,小心地往前走兩步,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
“喂,”青團試探地喊聲。
那人依然倒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
“喂,你別耍花樣哈,我可不怕你……”青團一邊說,一邊拉拉自己的大氅。
“……”
依然沒有反應。
“喂……”青團還想再說,但是感覺他既然不出聲音,感覺沒勁。
終於走到那人跟前,他穿著白袍子鬥篷,亂糟糟的花白頭發蓬鬆雜亂。看起來年紀大約四五十歲了,他整個人撲倒在雪地上,看出此人身材的魁梧。青團湊近一看,果然,他的嘴角旁邊一灘血,在雪地上更顯的觸目驚心。
青團趕緊湊過去,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她皺了皺眉頭,氣息微弱。她拉出他壓在下麵的胳膊,搭上他的脈搏,氣息紊亂,脈象極其不穩,一時脈象微弱,一會脈象強勁,這是?看他像是練家子,難道是內功?青團皺著眉頭,低頭看了看,又把他的袖子往上拉了拉,再搭上脈,一摸,還是如此。
怪不得他要盜取這桖花,桖花是治療內功的良藥,這人體內的內力四處竄動,剛才他本人肯定是自己強行壓製,所以才導致急火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雖然筋脈受損,但是好歹命是保住了。青團歎口氣,突然視線落在他的手腕上――那青色的圖案,好熟悉,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