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走到大廳,正遇上從大廳送茶回來的荷風。
“荷風,誰來了?”練羽問。
“是舅老爺來了。”荷風說,神情中卻帶著一絲羞澀,看的青團一愣。
舅老爺?青團對白家的親戚自是不熟悉,以為是哪位舅姥爺。
兩人走進大廳,白敘樓和白夫人正坐在上座,兩人衝著白敘樓一拜:“爹!娘!”
“嗯~見過你們舅老爺。”白敘樓指了指坐在下手的那人。
兩人抬頭一看,不由地愣住了,那人……那人不就是剛剛在街上遇到的縱容家仆行凶的人麼?他竟是舅老爺?
“你、你、你?”練羽指著他驚問。青團連忙扯扯她的袖子。
不錯,他就是白夫人的庶弟,蕭雨荷的親弟現今的禮部尚書――蕭德全。蕭德全在朝裏很是出名,身為禮部尚書,其父堂堂侯爺,姐夫是將軍,都是一等一的顯赫人物。也許是蕭侯爺老來得子,又是妾侍所生,十分地嬌慣。所以養成了十足十的紈絝子弟的性子,前幾年還表現尚可,近幾年愈發的荒誕不經,尤其是喜好女色,光嬌妻美妾就有八九房,還整日流連青樓,夜不歸家。這讓蕭侯爺很是頭疼,可是祠堂跪了,板子也打了,竟然不起任何作用,於是便也放任自流了。
望著她倆,蕭德全也是一愣,這兩人分明就是剛才在路上攔截轎子,拳打自己家奴的那兩個小子,原來竟是女兒身。還……如此美貌。多虧自己當初沒讓人追趕。
“怎麼?莫非認識我?”蕭德全問,她兩人均是女扮男裝,身邊還沒有侍女仆從,定是偷偷出門的,量她們也不敢說出是在路上碰到自己。蕭德全心裏篤定,所以才敢明目張膽地說。
“練羽,不得無理!”白敘樓輕聲嗬斥。
白練羽撇了撇嘴,她們倆衝蕭德全福了福身子:“舅老爺!”
蕭德全滿意地看著她們,這白練羽是自己實打實的外甥女,可這白青團……膚白勝雪,眉如墨畫,比練羽還要美上幾分。她長的卻雖然像白敘樓,可是那眉眼的氣質卻不像自己的嫡姐白夫人,眼神中帶著一股倔強、清冽,就像那池塘裏的荷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莫非姐姐蕭雨荷說的是對的,這白青團真的不是白夫人的孩子?
看著他直盯著自己的女兒,白夫人臉上帶著不悅:“今日你來幹什麼?”
蕭德全從恍惚的神思中反應過來,無視白夫人不悅的目光,隻是微笑著:“阿姐,我特地來看看你。另外,聽說大外甥女歸家,特來祝賀!幹嘛這麼不近人情?”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人家是有理有據,白敘樓和白夫人聽了,也是心裏一鬆,麵上稍緩。白夫人也思忖,庶母庶妹對自己是嚴苛,但是畢竟是內宅之鬥,是上不得台麵的,而自己的這個弟弟對自己並不像他的母親和姐姐,況且自己以後還少不得要仰仗娘家。更何況,白家以後也需要蕭家的相互幫襯,做絕了終是不好。
“阿姐,前幾日我得了一件寶貝,今日送給外甥女做見麵禮。”說著後麵早有小廝送上一個盒子,蕭德全打開,青團和練羽隻感覺眼前一亮,原來是一對紅珊瑚瑪瑙串,裏麵竟然還有一圈圈的光暈,饒是白夫人眼界寬廣,見過不少的珍寶,也被這閃著光澤的手串吸引了,更不用說青團和練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