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青團回頭看了看白若素。
白若素衝青團擺擺手，看著青團欲言又止的疑惑樣子，她輕輕地說：“我不去。你和你母親、妹妹一起去。”
青團此時才意識到娘口中的“母親”已是白夫人。才剛相認幾天，卻不得不喊別人叫“母親”，不僅青團感覺別扭，連白若素心裏也不是滋味吧。
青團還想說什麼，卻見白若素已經轉身進府，她隻得和練羽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裏麵十分寬敞，裏麵早已坐了白夫人。看到青團和練羽一起進來，白夫人臉上掛著微笑。
馬車的小凳子上擺放著各式糕點，這些糕點青團都吃過，那是剛來西府的時候，他們還住在悅來客棧，洛無涯買來的。想想那時，洛無涯對她還是不錯的，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青團心底歎了一口氣，低頭一看碟子裏竟然還有一塊青團，沒錯！翠綠地發亮，捏起來軟糯，吃起來香甜。
“青團，這都是西府著名的點心。你隨便吃。”看著青團盯著糕點，白夫人笑著說，想是早晨起的早，這孩子都沒吃飯吧。
“嗯嗯，青團姐姐，你吃呀，”練羽拿起一塊青團咬了一口，然後遞給青團一塊芙蓉糕。
“嗯，榮盛齋的糕點真好吃。”練羽邊吃邊眯起眼睛。
“慢點吃，你看你那吃相，哪還像個姑娘？”白夫人一麵給她遞了杯茶，一麵嗔道。
“來，青團。”白夫人嗔完白練羽，也順手給青團倒了一杯茶。
“謝謝……”青團接過茶杯，但那聲“母親”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白夫人看著青團，這一打扮，再加上五分像白敘樓的相貌，真真像她的嫡親女兒。
“青團”，白夫人雖然笑著，但是臉上卻溫和中帶著嚴肅，“為了你和你娘著想，把你認作我的女兒，在府裏，你可以叫我“舅母”，但是出了府，你就得喊我母親，這裏麵的緣由想必你已經清楚。”
“嗯嗯。”青團點頭。
“青團姐姐，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了，這下我有伴了，整個府裏除了大哥，也沒人可以陪著我~這下可好了。”練羽邊吃邊說。
“你可別把你姐姐帶壞了，否則不僅我這關過不去，你姑姑也饒不了你。”雖是警告，但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練羽衝著白夫人討好似的撒撒嬌，白夫人隻搖搖頭。
“一會兒到了程府，你收斂一些，別言行無狀，別丟了咱白家的臉麵。”對於自己的女兒，白夫人還是非常了解的，在外麵，她還是識大體的，但嘴上不免多囑咐幾句。
“青團，你也別太拘謹了。”白夫人看著青團乖巧的樣子，心下不忍。
車廂裏一陣難以言說的尷尬，隻有練羽一口口吃著糕點。
“姐，你吃嗎？”練羽拿起一塊青團。
青團不禁失笑，她們是不知道，自己從小到大吃的最多的便是青團了。
青團還是接過來，放入嘴裏，咀嚼了兩下，隻感覺一絲苦澀，好在中間有白糖夾心，尚可中和一下。這明顯就是在艾葉煮水過程中少了一份秘料麼。
她疑惑地看著練羽，剛才那一副享受美味的樣子是在吃青團嗎？這不是找虐麼？
“怎麼樣？”練羽得意地問。
“不怎麼樣！”青團說。
“姐，這可是西府最好吃的糕點。”練羽驚叫。
“嗯……”青團剛想解釋，馬車就已經停下來，原來程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