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洛無涯手裏端著一碗白粥走了進來。
“醒了?”他問,聲音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但這聲音在青團聽來卻宛如天籟。在昏迷中,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的安撫,那一聲“別怕”仿佛成了她的定心丸,讓她感覺莫名的心安。
“來,把粥喝了。”洛無涯把粥碗遞到青團麵前。
青團望著麵前的碗,淚水湧出,也許是生病讓人更加脆弱,她更加向往誠信相待的親情,這個世上除了未知的父母,她沒有一個親人,以前生病有花老爹,現在生病自己好想有個人來關心愛護。
“怎麼了?別怕!”洛無涯伸出一根手指,蹭掉青團臉上的淚珠兒。
青團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然後伸出胳膊環住他的腰,帶著濃重的鼻音低低地說:“洛無涯,我認你做哥哥好不好?”
做哥哥?嗬嗬,這對洛無涯來說絕對是絕無僅有的體驗,一般人聽到“洛無涯”三個字都猶恐避之不及,竟然還有人主動和他攀親的,真是個傻丫頭!
“嗬,那花花就是我妹妹了。”洛無涯拍了拍她的背,“來,把粥喝了。”
青團聽話地端過碗,小口地喝完。她原本身體就瘦,現在大病一場,更瘦了,一張瓜子臉更尖了,杏仁眼霧氣氤氳,更顯的水汪汪的,臉上的紅斑基本看不見了,隱隱約約有著傾國傾城之貌,怪不得縣長他兒子非得搶她不可呢!(呃呃,其實,縣長他兒子隻要是有點紫姿色的姑娘都搶!)
休息了一天,青團已經恢複了體力,雖然還是清瘦,但是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對著洛無涯也是開始了說說笑笑。
第二日,洛無涯和青團便開始上路了。洛無涯還是一襲白衣,青團則把自己的頭發都梳起來,挽成一個髻,還是穿著那身青衣,做書童裝扮。
臨走時青團還特意轉了兩條街,讓做糖人的貨郎捏了兩個糖人兒,一個是洛無涯,一個是做男裝打扮的自己。
那貨郎仔細一看青團才驚喜地說道:“姑娘,是你呀?”然後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地說,“謝天謝地,你沒落在那霸王手中。他呀一看就是個短命鬼,聽說前幾天自己死在床上,不過死的甚是蹊蹺,外表看著無恙,其實五髒內腑都爛了,人們都說他是壞事幹絕,糟了報應。縣令也不敢聲張,就把他草草掩埋了。”
“啊”青團聽見這個消息好大一會兒才緩過神兒來,她回頭看看洛無涯,那人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青團勾了勾嘴角,然後給了貨郎銀子,拉著洛無涯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青團便開啟了話嘮模式。
“公子,你那天怎麼找到我的?”
“公子,我還以為怕你獨自趕路呢……”
“公子……”
“哎,公子,你慢點走啊,等等我……”
夕陽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走在回去的路上,高的走的很快,那矮的手裏舉著兩個糖人,連跑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