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就著兩人距離很近,順勢抱住安然,“我不求你能做什麼,我隻是希望你能對我有所回應,哪怕隻是一點點,而不要讓我覺得自己是在演獨角戲。”
“……”
安然真的被他嚇到了,以至於都忘了要推開他,可是聽到他的話,安然卻再也推不開了。
傅斯彥,這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可是竟然會對她說出這麼自卑的話……
說不受他影響顯然隻是在自欺,可是事實是她能多做什麼呢,到目前為止她唯一能做的就隻是和睦相處而已,再多,怕是連她自己也會負荷不了。
忽地,傅斯彥拉起安然垂在腰側的右手,“受傷了?為什麼?”
表情有點凝重,注視著那手臂外側微深的傷口,想要碰觸卻也沒有真的碰上去。
安然掙脫了一下,未果,也隻能隨他去,這麼多年的了解,讓安然知道他在某些方麵很堅持。
“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摔倒時撞到椅子上了吧。”安然漫不經心地猜測道。
傅斯彥卻發怒了,“怎麼這麼不注重自己的身體?”
“……沒事的。”安然心虛地看著他笑道,“這點傷算什麼,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傅斯彥突然抱住她,安然要說的話就這樣戛然而止。
“你這樣子讓我很心疼。”他這樣說道。
他說他心疼她……
安然的心莫名一軟,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麼跟她說。
垂下的手輕輕的撫摸他的後背,語氣有些放軟:“我回去貼個創可貼就好了。”
“不行,我要親自給你上藥包紮,不然我不放心。”傅斯彥霸道宣示。
安然不與他爭辯,他要幫她包紮就包紮吧,反正左右他曾經也是一名醫生。
安然隻是道:“你摟得我有些喘不過氣,可以先吃飯嗎?”
聞言,傅斯彥低沉的笑聲從耳邊傳來,許久,終於鬆開她,臉上的笑容好不愉悅。
拿過安然遞過來的壽司,夾起一大口直接吃掉。
他想,這一定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一次夜宵了。隻因為買的人不一樣。
氣氛難得和諧的人完全沒發現,在走廊一頭的拐角,一個男人已經站在那兒許久,手裏緊攥著一隻手機。
聽到遠處時不時傳來的開心的笑聲,他怔愣了一陣,後靜靜地轉身離去。
夜色漸深,梨離看了眼牆上走廊的鍾,已過零時。
那個女人,今晚上看來是不會醒了,安然想。
剛才傅伯伯出來跟他們說讓他們先回去休息,這裏他守著就好。
老實說,安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那個女人何其幸運,能夠遇到想傅伯伯這樣的男人。
親眼見過,她想她也應該放心了,雖然恨她,可畢竟是自己的媽媽,安然還是希望她能幸福的。
“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傅斯彥關上病房的門,對她說。
安然看了眼依舊緊閉著的房門,收回視線,淺笑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傅斯彥看著她,她眼裏的堅決不容忽視,心下有些無奈。雖說安然現在已經不排斥他了,可是她也沒想過要和他更近一步。
“我送你去上車吧。”傅斯彥歎了口氣,率先往前走去。
剛剛走出醫院大門,一個不認識的男子跑過來叫住安然,“小姐,等一下,這是你的手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