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另一端傳來羅瑟的聲音,期有岸的手腳拔涼。
羅瑟說:
“君鍾清的死丫頭在我這裏……期有岸,你要是不想人質死在我手上,就一個人來見我。”
說完地址,羅瑟便迅速地掛斷了電話,不給期有岸任何機會。
手機從期有岸的掌中滑落,他難以相信,他重生而歸好不容易救下來的人又會麵臨怎樣的危險。
期有岸恨不得大吼。他一陣風地跑出了警局,看得李隊長莫名其妙。
為了君悠悠的安危著想,期有岸沒有報警。
他本身就是警察出身,以他的能力,不需要報警。他不敢設想羅瑟會對君悠悠做什麼。
她如果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那麼他一定會把羅瑟碎屍萬段!!!
期有岸找了警校的同學搜索羅瑟來電的方位。羅瑟顯然是老手,期有岸找不到一絲線索。
看來,隻能等到與羅瑟約定的時間。
期有岸不想讓君悠悠的父母擔心,他知道這個孩子表麵很是冷漠,實則君悠悠有一個火熱的心,在乎身邊的人,更在乎她的父母。
期有岸想方設法讓警局裏的老同事老同學把君鍾清和管莉留下來。
他一定要在一天之內把君悠悠救回來!
既然她可以為他而死,那麼,他身為男人,更加義不容辭。
六個小時之後,已是夜深人靜的暮色十分。
不知是命中注定,還是巧合使然,羅瑟相約的地方,正是君悠悠上一次死亡的那個破敗的三層小樓。
期有岸在黑暗中行走,攀爬著樓梯,他聽覺受損之後,視力就變得敏銳起來。
縱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他也能精準地摸索著樓梯,不踏錯一步。
期有岸來到三層的區域,一眼就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君悠悠。
君悠悠就坐在沒有窗扇的空洞前,大風吹亂了她的長發。衣擺獵獵作響,仿佛她隨時都會掉下背後無邊沉寂的夜色。
期有岸心頭一緊,強迫自己躁動的心鎮定下來。
他的聽力不靈敏,在關鍵時刻,要比任何時候都得小心翼翼,否則被連累會是君悠悠。
期有岸微微眯起雙眼,留意到君悠悠所坐的椅子背後有人。
毫無疑問,羅瑟這個懦夫躲在那裏。
君悠悠耷拉著腦袋看來是陷入了昏迷。
期有岸知道十年後的君悠悠很是厲害,看來十八歲少女時代的她多少疏忽大意了……
“羅瑟!“期有岸拔高嗓音:
“我看見你了,你不必躲了。是男人,就過來。動一個無辜的小丫頭就是你的本事嗎?”
半晌,才從君悠悠身後傳出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羅瑟探出半個身體,鬼鬼祟祟地露出半張臉。
“期有岸,你還真準時……看來,這個小丫頭對你而言不一般呐……”
期有岸冷冷一笑:
“羅瑟,你個膽小鬼,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廢物!你就連我弟弟的一隻狗,都沒有資格!”
羅瑟麵肌抽搐,哼哼獰笑:
“是啊,在你們期家人眼中,我就是一隻狗……可我這隻狗能擺布得主人也聽從我的指揮,所以說,是你們太過愚蠢了。期有岸,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君鍾清和你無緣無故,你為什麼拚死拚活地幫他伸冤?你對這個丫頭這麼重視,別告訴我,你是聖母耶穌,見不得人間疾苦,無償付出……”
“羅瑟,我對你無恥程度的了解更進一層。”期有岸頓了頓,旋即不緊不慢地叼起一根煙抽。
“你以為我會對高中生下手?更何況,這種骨瘦如柴的小丫頭,嘖嘖,我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