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隻畜生再進一步傷害他之前,就死掉了。哥哥連狗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思及此,期有泮笑得更是燦爛。他指了指受傷的耳垂,意味深長地眨眨眼。
注意到期有泮的陽光,君悠悠靦腆地笑了笑。
她似是渾不在意地看向了亡者,斂容肅重。
值得一提的是,蔡娜的死亡方式與趙震一模一樣,皆是胸口插刀。
君悠悠篤定是凶手故意為之。
她看過趙震的死亡資料,不禁覺出,這一對不為人知的苦命鴛鴦,就連死亡之後的肢體動作亦是無出二致。
期有岸的想法暗暗與君悠悠不謀而合。
這必然是內部人所為。
“這件案子我不好插手,你還是叫警察吧。”
語畢,期有岸抬腿就走。
期有泮卻是一步上前,攔住哥哥的去路:
“哥不能破案的話,那我就直接把屍體扔掉了……這是規矩,要是警察真上門了,也未免丟了我們期家的名聲。”
期有岸古怪地定凝弟弟,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之所以會趕到現場,無非是對趙震被殺事件的追蹤,以及出於對家,對弟弟,難以磨滅的惦念。
在場之人無不心下明了——
蔡娜的死,隻是弟弟送給哥哥“玩耍”的大禮包。
誰教哥哥最喜歡的,就是“破案”呢?
想必,凶手,期有泮也為哥哥準備好了。
就等著哥哥揭穿謎底了。
期有泮的行為肖似十五花燈的謎語。他單方麵的認為,期有岸在猜謎的過程中,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你要一一審問兄弟們嗎?”期有泮一拍巴掌,積極地道:
“大家都會配合的……死掉的可是我們的代理當家,得盡快破案才是呢。”
弟弟的模樣逗樂了哥哥。
期有岸嗤笑著反問:
“審問?還用得著審問嗎?”
哥哥踏前一步,與弟弟幾乎相貼。
如此比較,才能發現,期有泮本就高大,可期有岸這個哥哥比弟弟還高上大半頭。
這兄弟二人皆是需要人仰視的存在。
本質卻是截然相反。
期有岸肯定地說:
“這裏所有人都是凶手。”
毋庸置疑,期有泮是主謀,所有人都是幫凶。
審問?破案?
怎麼審,怎麼破?
把他們都抓起來麼?
期有岸不是警察了,他做不到。
無論是從理智,還是情感,他都做不到。
期有泮似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瞠目結舌地問:
“我們這麼多人合殺一個女人?”
他瞪大眼睛,不見半點兒佯裝痕跡地不可置信:
“哥,你確定你沒在開玩笑嗎?”
“拿人命開玩笑的是你……你早就知道是蔡娜殺害趙震的嗎?因此這才有了這一場集體性質的謀殺案?你當人命是什麼?是你這個期家當家人主持遊戲的小小籌碼!!?“
“哥,你別激動啊,我聽不懂你說什麼……趙震是警方的臥底,蔡娜如果真是殺害了他,也是幫大家除掉了隱患……我又怎麼會拿繼母的性命開玩笑呢?難不成,在哥哥的心目中,我這個弟弟就那麼不堪嗎?”
你一言我一語,兄弟二人凝目對視,眼底均是狂瀾跌宕,暗藏洶湧。
半晌,期有岸冷靜下來。
他囫圇地抹了把臉,插進衣兜的雙手緊緊攥成拳。
“我問你,我隻問你這一次……“
期有岸深深抽吸,艱難地咬著牙關道:
“孔隊長……也是你害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