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喪魂街。
喪魂街,江南市最底層市民的居住地,在這裏,生命賤如草芥。這裏聚集著江南市一半以上的流浪漢,吵鬧聲喧囂,掩蓋著各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倒賣軍火、吸食毒品、**招客、聚眾械鬥……這是上帝都舍棄了的一處地方,是魔鬼的樂園。
沈刀就住在這樣的地方,十五歲的他父母雙亡,以沿街乞討為生。由於吃的少,身子很是單薄瘦小。
午後的鏡湖,是沈刀最喜歡去的地方。
鏡湖很美,在喪魂街的盡頭,午後溫熏的陽光打在平滑如鏡的湖麵上,湖水起伏,波光粼粼,看起來像是一匹金色的絲綢。
沈刀坐在湖邊上一個破舊木屋前的木板上,迎著微風,看著自由自在翱翔天際的鳥兒,眼裏一片豔羨。
這裏沒有什麼人來,也許那些煩躁吵鬧的人根本就看不見這片金光燦燦的湖水吧。這是天使送給沈刀的禮物,隻給他一個人看的禮物。
男孩低頭,從破爛的、髒兮兮的上衣口袋中翻出一枚鐵質圓牌。也許是時間太長了,圓牌表麵的圖形已經被磨光了,隱約還能看出是一個男人的樣子。
男孩看著圓牌上的男人,眼淚不爭氣的簌簌流下來。
那是他的父親,曾經統帥地球軍對抗變異獸的大將沈錚,不過沈錚是個悲劇英雄,戰爭失敗了,沈錚也陣亡了。
“父親,等著我,我一定要找到當年殺你的壞蛋,還要找到你的逆鱗棱刀。”單薄的少年用力攥緊拳頭,指骨哢哢作響。
喪魂街,傍晚,紅霞似錦燦爛。
沈刀一天都沒要到吃的,餓著肚子回到他的集裝箱小家。家裏隻有一床鋪在地上的破被子和幾個空瓶子,累了一天的沈刀顧不得收拾屋子,他現在隻想睡覺,睡著了他也就忘記餓了。
夜晚,呼嘯的風肆虐,像是要吹開上帝昏睡的眼睛。隻亮著幾點燈光的喪魂街,在黑夜的襯托下更顯得詭異可怕。幾處狗吠像是惡魔的咆哮,回蕩在這片禁忌之地,惹人發怵。
“乓乓”的聲音打破了靜謐的黑夜,沈刀從睡夢中驚醒,他聽到有人在拍門。
門外拍門的是三個撒酒瘋的醉漢,他們臉色酡紅,酒氣熏天,即使喝醉了還拿著空酒瓶胡亂的晃來晃去,像是在和別人炫耀。
“開門!”為首的大漢搖晃著身子,很大聲的拍著門。
沈刀猶豫著要不要開門的時候,不禁打的破門已經在那三個醉漢的狂轟濫炸下被撞開了,三個醉漢用力過猛都是直接栽倒在地上。
“你,給我滾出去!”大漢們滿嘴酒氣,看到屋中有個丁點兒小孩,覺得是有人在和他們搶地盤。他們三個惡霸從沒怕過誰,仗著強勢硬是要攆沈刀出去。
“快滾!”一旁的醉漢怒極,搖晃著身子過去直接朝著躺著的沈刀的身子上狠狠踹了兩腳,沈刀感覺撕心裂肺般疼痛。
“叫你滾沒聽見啊!”
沈刀抬頭瞪著那幾個醉漢,心中憤懣卻不敢說話,他艱難的起身,拖著身子朝門口走去。
沈刀覺得背後的那三個醉漢都在看他的笑話,他想反抗卻不能反抗,反抗隻會讓他被欺負的更慘。
忽地,冷不防感覺被什麼東西絆到了,沈刀一個趔趄栽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哈哈。”
那三個醉漢爆發出一陣放蕩的狂笑:“小子,給老子扮狗汪汪叫幾聲,讓老子開心開心。”
原來這三個惡霸在故意拿沈刀尋開心,沈刀心裏憋著一把火,快要把他的心肺都給炸裂了。他瞪著那三人,眼中滿是怒火。
“哎呦,還是條瘋狗。”其中一人陰陽怪氣,滿是諷刺。
“這瘋狗怎麼就不老實呢,該給他點教訓嚐嚐。”另外一個膀大腰圓的醉漢說著晃悠著走到沈刀身前,一個巴掌狠狠的抽在少年的臉上。沈刀吃痛,捂著紅腫的左臉縮到牆角。
“好玩兒。”看著和喪家之犬一個樣的沈刀,三個痞子無不發著邪惡的笑。
“大哥,你看,那小狗的左胳膊是黑色的,怪嚇人的。”一跟班兒和老大說。
被喚作老大的光頭男人麵容猙獰,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他朝止不住發抖的沈刀走過去,沈刀心裏早就咚咚跳個不停了,簡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