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淩路平確實不知,心頭剛剛升起了興奮之火,直接被滅了三分,眼底更是帶上了失落的神色,隻握著淩月的手,緊了一緊,再不肯放開。
淩月見這淩路平因自己而帶上失落,心裏一陣的別扭,嘴微張了張,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而後微微一個歎息,帶著淩路平,便直接消失在了原處。
待他們消失之後,那立於原處之人方才重新動了起來,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而消失於牆角的二人,便也直接被他們遺忘在了腦後。
朗日當空,微風習習,柳隨風擺,花自豔,山水一色間。
一銀白衣著之人摟著一青白衣著之人,與一黑衣之人對峙著,仔細一看,那衣著青白之人,嘴角已然帶上了絲絲血跡,其臉色亦是蒼白中帶著透明,顯然是傷了其本原之兆。
“浮影,千年了,你惡習不改,竟還傷及無辜,你,罪無可恕。”擎此時正是怒急攻心之勢,蕃芮正倒在他的懷中,傷勢極重,其本原已傷,再拖著不醫,所是凶多吉少。
可,這該死的浮影,一直擋在了他的身前,不讓其前行半步,當真是可惡至極。
“怎麼,有了相好,便忘記了兄弟?”那浮影的眼底透著一股明暗未明之意,隻是看著蕃芮的神情帶著幾分異常真切的怒意,他的嘴角扯著一抹凶狠的意味,一雙暗紅色的眸子,血光盈之。
“少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不在你的九溟澗裏好生呆著,跑出來做甚,也不怕再被抓了回去,受更嚴酷的刑罰麼?”擎當真有幾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味,這浮影此身,最為不堪的時日便是被那東靈直接封印在了那九溟澗之時。
他在那裏日日受著煎熬,痛苦萬分,也因此,想盡著一切的方法也要逃了出來,隻因自己心裏還有一人未忘,想要與其相見之心,已蓋過了被找到之後所會受的刑罰。
隻是,這自己所思所想之人,竟是這般不將自己放在眼裏,這叫自己如何不怒?更何況,這人看中的竟是那個一個,要相貌沒相貌,要修為沒修為的小青蛇一條,相對自己這蛟龍之軀,根本就是無可比較。
“擎,你當真不念你我千年之情份麼?”浮影血紅的眸直直望進擎那金色的眸底,似乎想從那眸底找出那麼一二分得不舍與懷念來。
隻是,擎的眸底,除了怒意,便真的再無其他,即便有,也是對著他懷裏那條已然死了一半的小小青蛇的。
“你,我,可有情份可言?”擎聽到這浮影提及千年之前,眸底便更加帶起一抹嗜血的味道,他正是念著千年之情,才隻是讓那冥帝將其帶回冥界,封印在了那九溟界之中,若非如此,以他傷了其兄弟之罪,他不打死他,也要弄殘了他。
哪裏還由得他在自己的麵前放肆,還膽敢傷了自己最愛的小青蛇,當真是不知死活。
擎的眸底醞釀著濤天的巨浪,一層高過一層,一浪蓋過一浪,直直得朝著那浮影衝了過去,若不是手裏抱著蕃芮,且,以他目前的狀態不宜移動,哪裏還輪得到這浮影在自己的眼前說三道四。
“你竟當真全然忘記了?”浮影不敢相信得直直看著擎,仔細得打量著他的神色,隻見這擎帶著如冰般的臉色,隻餘下了怒意與恨,當真是沒有那一絲一毫的情感,他的胸口突然一窒,口中一甜,一股鮮血直直得噴了出來。
這是他為擺脫那封印所受的傷,足足損了他近半的修為,但,他當時隻想著要見這擎,哪裏還會想那太過的事情,僅憑著這一股子帶著偏執的信念,便做下了這衝動之事。
隻是,並不是凡事你努力了,便真的會有成果給到你。
擎非但對沒他什麼愛,就連基本的友情,都沒有,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浮影不解,明明千年之前,他與擎,有過深厚的情誼,為何,結局竟是如此?
擎麵對他的質問,全然沒了耐心,他緊緊得摟著蕃芮,心頭燒著火,他的手一直把在了這條小蛇兒的脈門之上,感受著其越發虛弱,感覺到了其越發微弱的氣息,一股股恐慌,直直衝撞著他,他開始慌了神。
“你再不讓開,別怕我無情。”擎怒目而神,淩厲的目光直直剜向了浮影,此時別說是帶著情誼,就連一絲一毫的溫度都全然失去,隻餘下濃烈的殺意。
“你……”浮影還想說些什麼,便突然感覺到二股陌生的氣息靠近了這裏,且其中一人修為極高,連他都無法探得其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