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的表情真的是一變再變,就像那春天的天氣一般,無一個準的,淩月挑了挑眉,看了眼獨自在那裏糾結著的小孩兒,心裏一片清明。
曦睢的想法,他自然是能猜到的,隻是,這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他這個君子之腹了,他看上去有這麼不講道理,專占便宜嘛?明明還是相當的明理,這不,要是遇到其他人,指不定直接押著小孩兒修複這百花城,哪還輪得到這小孩兒跟他討價還價的?
“不想說,便罷了。”淩月作勢便要帶著淩路平,閃身離去,他在賭,賭這小孩兒會直接喊住他,而他,也確實成功了,雖然這多少有些欺負小孩兒的嫌疑。
“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嘛。”小孩兒上當了,呃,可以說是必然之中的,隻見他無奈的跺了跺腳,幾乎是用吼得直接衝著淩月便喊了出來,“這次有個姓劉的直接與我族取得聯係,說是可助我鬧出一翻大動靜來。”
吼了出聲之後,小孩兒便後悔了,他突然有些後怕,他這樣不尊重淩月,會不會人家直接將自己給滅了,再無翻身的可能?
思及此,小孩兒偷偷得看了眼淩月,而後怕得直接低下了頭,又輕輕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然後快速收回了視線,幾次重複下來之後,連淩路平都在一旁輕輕笑了起來。
這孩子真的是太逗了。
“好了,繼續。”果然是這事兒麼?淩月將視線輕輕掃向了一旁笑著小孩兒的淩路平,心裏有些慶幸,他覺得自己該是賭得對了,那小孩兒是真的拿這件事兒來賭了。
那麼,之後,淩路平找到滅族之凶,就又多了條線索,也可早日解了塵緣,真正的踏上了修行之路。
小孩兒可管不了淩月這番複雜的心思,他聽了淩月的那聲繼續之後,便如打了雞血一般,將自己所知之事,原原本本得說了出來。
“啊,那劉姓的老頭兒修為也是相當厲害,在散修之中可說是頂尖兒的,也不知是活了多少歲了,一副老態龍鍾之樣,看外表是一點兒也看不是個修行之人,然,當其用了失傳之秘法找上了我之後,我便知道,這人也定是不簡單的。”
小孩兒想到了那一臉老態的老頭兒,便覺得有些惡心,那人身上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臭,似是腐臭,也像是鹹魚之味兒,總之與淩月渾身透著的冷香比起來,真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不不,一個陷入泥裏才是。
“那人有些怪異,就是非常之臭,照理修行之人應該不是這樣的,而且,他直接讓我為他尋找那麒麟聖石,而據我所知,這麒麟聖石在千年之前便已然消失在了這人界之中,哪裏這般好找的……”
小孩兒還在繼續說著,淩路平的神情卻是略微有些變了,麒麟聖石幾個字猶如當頭棒喝般,直接砸進了他的腦裏,撞得他有些頭暈目眩。
按這小孩兒的說法,也就是說,那劉姓的老頭,十之八九也與當年滅其滿門一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說,此次這百花城之動蕩,也是為了將他引了起來,所做的。
那高家說是要找當年的領頭之人前來降了他,隻因他是一個修行之人,那麼,那個劉姓的老頭會不會就是高家所說的領頭之人?
不得不說,淩路平的是極聰明的,隻幾個聯想,便將事實的真相想得差不離兒了,隻是有一點他還是不甚明白,就是,為何那老頭這般需要麒麟聖石,又對修行之人這般的稀罕,莫不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之秘?
“小月月,我可是將我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你,好歹也給個準話兒唄。”小孩兒將自己所知之事說完之後,盯著淩月看了半晌,卻始終不見其表情鬆動半分,這小孩兒便是急了。
這答應不答應好歹也給個準話兒,是死是活的,幹脆利落點兒,也好過在這兒受著這般的折磨,不是?曦睢突然覺得自己維持著小孩兒的模樣,在此時此刻便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如果他是成人之模樣,是不是就可以與淩月有著對等之位,可以好好商談,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處處受著壓迫與絕對製壓。
可是,誰叫東靈就是喜歡他這般的小孩兒模樣,每每見到他揚起笑容,露出二個深深的酒窩,他便會直接笑了出聲,將他整個兒的抱了起來,也隻有這個時候,他可以肆意得在東靈的懷裏撒著嬌,享受著東靈的片刻溫柔。